不過是半日功夫,居然就已經嚴重成了這樣。
沈清寧從袖袋中,取出一卷銀針來。
她雖沒有帶藥箱,可這些基本的東西,仍是隨身攜帶。
隻見她眼神凝重,用銀針紮破了張冰臉上的一個水泡,裡麵夾雜著血絲的膿水,立刻順著臉頰流了下去。
膿水流過的地方,又重新起了一串水泡。
這些水泡出現的很快。
起初隻是小小的紅疹子,接著很快就鼓了起來,與其他的水泡一般大小了。
這速度,就連沈清寧也歎為觀止!
她伸出手搭在了張冰的脈搏上,開始認真的給他診脈。
門外。
張水兒緊張的整個人都在顫抖,一張小臉煞白如雪,眼中淚水已經打濕了臉龐、打濕了衣襟。
劉太醫幾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能進宮做太醫,尤其是劉太醫這樣,還當上了太醫院的副院正。
在他們看來,本就是南郡醫術最為精湛的一群人。
誰知眼下,麵對天花……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束手無策,隻有等沈清寧前來解難。
在清溪鎮這麼久,劉太醫隻覺得,他們真真兒是太沒用了!
陳太醫見張水兒哭的厲害,便低聲寬慰道,“張姑娘彆擔心!如今沈大小姐來了,張大人一定會有救的!你放心吧!”
“我也知道,有沈大小姐在,定是有希望。”
張水兒顫聲道,“可是,可是我爹他……”
“他為了百姓,已經熬了好多個通宵,為了天花一事操碎了心。”
“你們也說了,身子強健的還能熬上幾日,身子弱怕是撐不過幾個時辰!我也不知道,我爹他到底,會不會撐過去。”
說罷,張水兒又低聲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打開了。
沈清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張水兒忙止住哭聲,緊張的對她問道,“沈大小姐,我爹怎麼樣了?!”
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緊緊盯著她,生怕會錯過她任何一句話似的。
沈清寧輕輕搖了搖頭。
還未答話,張水兒已經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爹啊!你不能就這樣扔下我,就這麼走了啊!”
“你走了,讓我怎麼辦啊,爹啊!”
張水兒徹底崩潰了!
她癱坐在地,撕心裂肺的哭著。
瞧著她哭得肝腸寸斷,沈清寧忍不住皺眉,“張姑娘,我的意思是,張大人的形勢很緊張!但卻並沒有說,他就這麼走了!”
方才,她剛搖了搖頭、還未說話呢,就被張水兒搶了先。
沈清寧很是無奈,“情況雖棘手,我也並未說,不能救。”
聞言,張水兒立刻止住哭聲,一臉錯愕的看著她,怔怔的說道,“你的意思是……”
劉太醫聽出了苗頭來。
他神色一喜,連忙問道,“沈大小姐,所以您的意思是,這天花也是能醫治的嗎?”
在場幾人,紛紛眼神緊張的盯著她,隻等著沈清寧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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