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盛清寧微微頷首,“天花與瘟疫不同。”
“瘟疫可以根治,可天花卻不那麼容易。”
她站起身來,從腰間解下一隻通體雪白的骨笛。
然後,放在唇邊輕輕的吹奏起來。
笛聲晦澀,卻又奇跡般的,能撫平人心下的躁動不安。
在這死寂的夜裡,笛聲飄出了很遠很遠。
良久,盛清寧才放下骨笛,額頭上已經浸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可見方才催動骨笛,並未靠的是肺氣,而是內力!
“盛小姐,這是?”
沈清寧不解。
“天花中的毒素,單靠藥物不能輕易解除。”
盛清寧麵色嚴肅,耐心的解釋道,“遇到這種情況,更要以毒攻毒,否則再三試藥、病人體內將會產生抗藥性。”
“到時候,任何解藥怕都不能起作用。”
聞言,沈清寧眼神一緊!
果然,前輩就是前輩!
隻一眼,就可輕易看出天花的形勢,這番話簡直是一針見血!
張水兒也緊張的看向盛清寧。
她隻覺得,麵前這女子當真是……令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沈清寧連忙又問,“可要如何以毒攻毒呢?”
話音剛落,她便耳尖的聽到,外麵似乎傳來“簌簌”的聲音。這些聲音正在飛快靠近,那聲音也愈發刺耳、尖銳。
似乎,是有密密麻麻的蟲子,湧了過來!
突然間,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打開了。
具體而言,是被密密麻麻的蟲子,硬生生給頂開了!
隻聽張水兒低呼一聲,沈清寧抬眼看去,便見密密麻麻的黑蟲子,從門窗縫隙間爬了進來。
房門與窗戶,都被它們用身子給頂開了。
密密麻麻的黑蟲子,像是潮水一般湧了進來。
張水兒等人,哪裡見過這種場景?
不隻是張水兒幾人被震驚到了,就連沈清寧也被震撼了!
“這是?”
她錯愕的看著盛清寧。
“蠱蟲。”
盛清寧麵色淡淡,眼神平靜的看著蠱蟲飛快的爬上.了床,而後開始吸食張冰身上的血泡。
那可怕的場景,更是令人頭發發麻。
張水兒害怕的捂著嘴,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沒過一會兒,張冰身上那些可怕的血泡,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消失。那些蠱蟲,在吸食完所有的血水後,又如潮水般退出了門外。
沈清寧不知該如何形容,她此時心中的震撼。
隻覺得,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來,司空逸所說的那些什麼蠱蟲之類的並非神話,盛清寧當真可以辦到!
前輩,不愧是前輩!
再抬頭時,她看向盛清寧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敬佩。
盛清寧已經坐下,重新給張冰診脈。
看著她臉上變幻莫測的神色,沈清寧連忙問道,“盛小姐,張大人怎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