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妃搖了搖頭，臉上神色說不出是自嘲、還是嘲諷，“寧兒，你與塵兒就這麼相信他麼？”
看著楊太妃的樣子，分明是對明淵沒有什麼好感。
沈清寧微微蹙眉，好奇的看著她，“楊姨，你的意思是？”
“這個明淵啊，可不是什麼好鳥！”
楊太妃緩緩站起身來，在原地走了幾步，又轉頭看著沈清寧，語氣微沉，“當年我之所以帶著明玉離宮，都是拜他所賜！”
雖然，沈清寧早早想到，可能會有這樣的原因在裡頭。
可眼下聽到楊太妃說起，她仍是忍不住震驚。
楊太妃稍作停頓，繼續說道，“明淵與惠妃，都是一丘之貉！否則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她雖然是太妃。
可與明淵、惠妃也年紀相仿。
沈清寧抬頭看去，從楊太妃眼中，看出了幾分飽經滄桑後的風霜感，
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想當年，先皇其實早就身子不適了。”
“隻是宮裡的太醫，一直沒有查找出，到底是什麼原因所致。因此對外就隱瞞著，畢竟那會子塵兒年紀還小，不能立為太子。”
沈清寧知道，接下來楊太妃要說的話，怕就是什麼了不得的秘辛了。
她原想起身關上門窗，但被楊太妃阻止了。
“無妨。”
她擺了擺手，輕笑一聲，“這裡山高皇帝遠的，平素除了我們幾人，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因此，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楊太妃低聲說道，“這些事情，我一直都爛在肚子裡。”
“本以為，會一直帶到陰曹地府去，誰知你出現了。”
這些年來，她也有想過告訴明瑾塵。
但前些年明瑾塵一直在邊疆，她也不能下山，因此也沒有機會告訴明瑾塵。
或許是，冥冥之中老天爺注定的吧。
讓沈清寧出現在她麵前。
因此這些話，楊太妃是斷然不能，再自己藏在心裡了。
否則，若是她有朝一日去了，怕是這些事兒，就被永遠的藏在了地底下。除了明淵與惠妃之外，再無第三個人清楚真相。
楊太妃抬眼，看了一眼窗外。
明玉已經換好了衣裙，正在與司空逸說話。
徐媽媽與兩名丫鬟，各自在忙碌著，要給他們準備午膳。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楊太妃便壓低聲音，“寧兒，塵兒怕是還不知道，當年先皇與宋皇後，為何會接連病逝吧？”
宋皇後，便是明瑾塵的母後。
聽她說起此事，沈清寧眼神一緊，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我還記得，當年先皇突然發病時，便是在我的賢輝宮。”
當年，楊太妃的封號，便是“賢”字，賢妃。
“那天晨起，先皇準備去上早朝。誰知走了幾步，就突然暈倒在地，嚇得我驚慌失措，連忙吩咐人去請太醫來。”
說起當年的往事，楊太妃眼神複雜，“那會子，我也不過二十多歲，明玉也才三歲多。”
眼中，似乎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可是，太醫沒有請來，倒是將明淵給請來了。”
說著，楊太妃臉上，便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我永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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