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被沈清寧這句話給震驚了。
這個鬆言,居然會是惠妃的人?!
張冰臉色灰白的站起身來,結結巴巴的問道,“沈大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惠妃不是什麼好人,張冰是有所耳聞。
可是,這鬆言怎麼會是惠妃的人呢?!
他們兩人,一個是京城中人;
一個,是清溪鎮人。
京城與清溪鎮距離遙遠,兩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娘娘、一個又是尋常的民間大夫,這兩人是如何扯上關係的?!
“我若記得沒錯,惠妃身邊的婢女翠屏,與你是表姐弟的關係吧。”
沈清寧莞爾,眼神淡淡的掃了鬆言一眼。
見他眼神閃躲,便繼續說道,“翠屏,鬆言……這名字,也真真是一家人的風格呢。”
“或許,正是因為我讓翠屏去西郡和親了,所以你對本小姐心生恨意。”
“為了給翠屏報仇,所以你才與惠妃聯手,要報複本小姐?”
鬆言身子一僵,甚至顧不得再呼痛了。
惡犬低低的咆哮一聲,鬆開了犬牙。
鬆言的手,陡然垂落在身側。
隻見手腕上,有兩個孔洞、正在往外冒血。
那孔洞,便是被惡犬的犬牙刺穿。
見鬆言仍是垂頭不語,沈清寧便笑了笑,“你報複本小姐便也罷了,偏偏用錯了法子。如此,倒是成了報複世界呢!”
她冷笑道,“若是本小姐告訴你,翠屏已經死在西郡了,你又當如何?”
鬆言猛地抬頭,這才張了張嘴,聲音沙啞的問道,“你說什麼?”
張冰也聽得雲裡霧裡。
隻覺得這話題跳躍也太快了些!
方才,不還在談論,是鬆言帶來了天花嗎?
怎的突然間,又扯到了惠妃頭上?
“你應該知道,西郡皇室的男人,對待女人的態度,都隻當是牲口一般可以共享。可憐翠屏去了西郡不到三個月,就已經撒手人寰了。”
說著,沈清寧歎息一聲,“當初若不是翠屏替了我去,想想還是挺可怕的呢。”
這話,不知是故意激怒鬆言,還是沈清寧當真發自內心的歎息。
不過坐在一旁的劉太醫,卻是在心裡暗自鄙夷沈清寧。
說的跟她是純情小白兔似的!
分明,她自個兒就是最可怕的存在吧……到了西郡,若是西郡皇室的男人,敢欺負了她去,怕沈清寧會一把毒藥撒下去,直接藥倒整個皇室!
就她這麼凶悍,能將祁王管得服服帖帖的女人,誰敢招惹?!
鬆言卻沒有想這麼多。
聽了沈清寧的話後,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顧手腕上的劇痛,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方才,沈清寧的三兩兩語,就成功讓他承認了,他是翠屏的表弟。
也間接的承認了,他是惠妃的人!
這下,所有的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沈清寧眼神深邃的看著他,右手食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擊著。
清脆的響聲,緩緩在眾人心頭回蕩。
良久,才聽鬆言低低的說道,“是,你說的不錯,翠屏是我表姐。此次帶天花回清溪鎮,也的確是我所為。”
張冰錯愕的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瞪著鬆言,“你說什麼?!”
與張冰錯愕的態度相比,沈清寧平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