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耳光，似乎耗費了杜明忡所有力氣！
惠妃被打得臉偏向一邊，接著一陣頭暈目眩便倒在了床頭。半邊臉頰痛得麻木起來，好半晌沒能從床上爬起來！
見她倒在床上，杜明忡眼中看不見半分憐惜與心疼。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惡狠狠的質問，“杜婉玉，你到底對月兒做了什麼？！”
“月兒是你的親侄女，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他怒聲咆哮著，儼然是一頭暴怒的野獸。
惠妃心下有數了。
杜明忡果然是為了杜月兒而來！
這一次，到底是她愧對杜月兒，心虛之下她忙收回目光。也不敢呼痛，隻能緊緊捂著臉頰，哽咽道，“哥哥，你打痛我了！”
爹娘早亡，他們兄妹二人，多年來也是相依為命。
杜明忡對惠妃這個妹妹，也是疼愛有加。
從前，可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今日，是第一次對她動手！
莫說是動手，平日裡杜明忡壓根兒沒有對惠妃，說過一句重話！
所以，眼下惠妃委屈極了，趴在床沿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痛？”
杜明忡冷笑，對她的委屈痛苦無動於衷，隻冷聲說道，“你也知道痛？那你對月兒下這般重手，難道她不痛嗎？！”
“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你將她害得這麼慘，我心裡不痛嗎？！”
越說，杜明忡心裡便越是憤怒。
他已經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臉色猙獰的衝惠妃怒吼，“你是她的親姑母，親姑母啊！”
“你對旁人心腸歹毒也就罷了！為何對月兒也能下如此狠手？！”
邊說，杜明忡邊上前，一把拽住了惠妃的手腕。
他憤怒之下，動手可沒怎麼留情。
惠妃隻覺，手腕都要被掐斷了，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她痛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哽咽著哀求，“哥哥，你快鬆手！”
“你捏疼我了！”
惠妃掙紮著，試圖用力甩開杜明忡的手。
可是，他的手就像是兩隻鐵鉗子似的，緊緊地鉗著她，惠妃怎麼也甩不開。
見她一張臉都扭曲了，杜明忡這才惡狠狠的鬆開手。
他雙眼猩紅，看向惠妃的眼神也帶著凜人的殺意，“疼？你可知月兒有多疼？！她一個姑娘家，被你們給欺負成了什麼樣子？！”
“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月兒，可結果呢？！”
杜月兒非但被眀奕給欺負了，還被惠妃禁足，甚至下毒毒啞了嗓子！
“你莫不是忘記了，這些年來我都是怎麼對你的？！”
杜明忡氣得渾身顫抖，怒聲喝道，“為了讓你穩坐四妃之首，為了讓你不被皇上厭棄，我都是怎麼做的？！”
還記得，當年他內人剛過世時，杜月兒還小。
正值南郡入侵，明淵厭棄惠妃。
為了讓她重得聖寵，杜明忡披甲上陣，將年幼的杜月兒扔下。
那一次他立下戰功，惠妃重得聖寵。
而後，為了幫惠妃穩固地位，為了讓眀奕被立為太子，他又付出多少艱辛和汗水？！
誰知到頭來，惠妃竟是對他們杜家下手？！
一想到這裡，杜明忡心中的怨恨，便怎麼也克製不住……他雙眼殺氣騰騰的盯著惠妃，“杜婉玉，你是人嗎？！”
看著此時的杜明忡，惠妃心裡真真是怕極了。
她一邊揉著被捏的紅腫的手腕，一邊往牆角中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