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兩日太醫們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又是進宮給惠妃請平安脈,確保她與胎兒無恙;
又是要醫治明淵的老毛病,怕他龍體愈發病重;
還要去二皇子府,醫治還未痊愈、被禁足府中麵壁思過的眀奕。
因此,即便是沈洪文重金求診,怕太醫們也是分申乏術,抽不出時間來瞧瞧馮氏。
沈洪文便請了不少京城名醫,前來給馮氏醫治。
眼下已是黃昏。
夕陽淡淡的金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給這久未住人的房裡,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亮,空氣中的塵埃也清晰可見。
馮氏麵色灰白的躺在床上。
這幾個月下來,她早已被折磨的形如枯槁,骨瘦如柴。
老大夫坐在床邊,看著她肩膀上的傷口犯了難。
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咬得,隻是肩膀上那兩個深深的孔洞,看起來分外可怕。
“沈丞相。”
老大夫收回手,麵色遺憾的搖頭,“老夫行醫數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傷口!一時也難以分辨,到底是被什麼猛獸所傷啊。”
“你瞧瞧這傷痕、這孔洞,分明是什麼凶悍之物所傷!”
沈洪文湊近,果然見馮氏肩膀上的齒痕看起來很是可怕。
“這骨頭都被咬穿了,可見是猛獸所為啊!”
老大夫繼續搖頭,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微微歎了一口氣。
“猛獸?”
沈洪文眉頭緊皺,麵露疑惑,“可是,我相府之內,怎會有什麼猛獸出沒?”
相府上下有一百多口人。
若真有什麼猛獸,怕早就被人發現了!
這裡可是京城!
又不是什麼深山老林,又怎會有猛獸出沒?!
沈洪文匪夷所思的歎了一口氣,身後已傳來沈清寧的輕笑聲。笑聲夾雜著幾分嘲諷,倒是令人有些窘迫。
方才,他們幾人全神貫注的查看馮氏的傷,倒是沒有發現,沈清寧是何時進來的。
見是她來了,沈瑞立馬警惕上前,攔在了她麵前。
他一臉戒備,緊張的問道,“沈清寧,你來做什麼?”
“這裡是相府,我是相府嫡出大小姐,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管得著嗎?”
沈清寧挑眉,毫不客氣的說道。
對沈瑞這種紈絝公子,就得用他素來喜歡用的方式對待:耍無賴!
更何況,她說的也是實情!
這一句“嫡出大小姐”,猶如重重打在沈瑞臉上的耳光,讓他這個庶出公子臊的麵紅耳赤,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沈清寧伸手輕輕一推,沈瑞便被推到了一邊。
見她往床邊走去,他又緊張的撲了過來。
隻是這一次,眼中帶著幾分忌憚與驚恐。
可見,之前被沈清寧收拾一回,沈瑞如今也漲了記性,心裡對她生出了忌憚。
“你,你想做什麼衝我來!你不要再為難我姨娘!你看看她如今,都被折磨的這麼慘了,你有點同情心好嗎?”
沈瑞緊張的舌頭都捋不直了。
同情心?
她的同情心,可不是對他們母子的!
沈清寧冷笑著,眼神落在了馮氏的傷口上。
在看清楚那傷口後,她突然神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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