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一股子血腥味撲麵而來。
沈清寧倒是聞慣了這種味道,隻輕輕動了動鼻尖,便麵不改色的走了進去。
身後的晚霞,被這股子強烈的味道衝擊著,險些嘔吐出來。
她捂著口鼻,麵帶菜色的跟在了沈清寧身後。
隻見,姚氏以一種奇怪的氣勢躺在地上,許是腳腕骨折了,右邊小腿與右腳呈一種古怪的形狀,正耷拉在地麵上。
初次之外,她臉上血肉模糊。
鮮血,源源不斷的從額頭上流出來,像是額頭上的被撞得破了洞。
臉上也擦傷好幾處,似乎還掉了一顆門牙……
因為,姚氏說話漏風!
此時,她看起來很是虛弱,應該是失血過多所致。
群兒哭哭啼啼的給她擦拭額頭上的血,可帕子剛剛放上去,很快就被浸濕了。
一擰,滿地血水。
群兒的雙手都在顫抖,哽咽著說道,“姨娘,您稍微忍忍!老爺已經派人請大夫去了,定是很快就會來了!”
宋釗與宋夫人麵色陰鬱的坐在一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釗不悅的喝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走路還能摔倒?!”
平日裡也就罷了。
隻是昨晚,才鬨出了宋老夫人這檔子事兒。
宋釗這會子,心裡煩悶的緊。
因此見姚氏也摔倒了,而且摔得還不輕……他心裡沒有半分憐惜,更多地的不耐煩,看向姚氏的目光也帶著幾分嫌棄。
一時間,姚氏心如刀割。
她張了張嘴,艱難的喊了一聲,“老爺……”
可失血過多眼冒金星,姚氏也沒有力氣繼續說下去,隻能委屈的看向宋釗。
“喲,姚姨娘這是怎麼了?”
沈清寧麵色詫異的走了進來。
宋夫人忙伸出手,“寧兒,過來坐。”
見是她來了,宋釗臉色也和緩不少,招呼她坐下說話、又命人立刻去沏了熱茶過來。
見他們麵色擔憂,沈清寧知曉是因為宋老夫人的事兒,便笑著說道,“表哥表嫂不必擔心,外祖母好多了。”
話雖是對著宋釗與宋夫人說的,可沈清寧的眼角餘光,卻是看向了姚氏。
果然,她話音剛落,便見姚氏臉色微微一變。
接著,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禁握緊了。
她抬眼見晚霞跟在沈清寧身後,姚氏心裡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預感來。
“姚姨娘這是怎麼了?”
沈清寧又問。
宋夫人端起茶杯遮掩了臉上神色並未答話,宋釗咬著牙不悅的說道,“說是起夜,不慎摔倒了,腳腕骨折站不起身。”
“婢女攙扶,卻不慎雙雙滑倒,姚氏這才摔破了頭、磕掉了門牙。”
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事情經過。
姚氏低著頭,暗自垂淚。
群兒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沈清寧低頭看去。
隻見姚氏身下,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油水的痕跡。
倒是地板光潔如新,能映照出人影來。
她明白了。
天色蒙蒙亮時,聽到姚氏尖叫定是因為摔倒了。可那會子,見她腳腕骨折群兒不敢隨意,將她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