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到來時,隻見明朗等人都狼狽的躺在街上。
一抬又一抬的聘禮,全都散落在地。有人試圖爬起來,可剛剛站起來腳下又是一滑,再一次控製不住的倒了下去。
她低頭看向腳下,路麵上的確結了一層薄冰。
若是冰層再厚一些,說不準還不會如此打滑。
偏偏,這層冰很薄。
看起來,也不像是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結的暗冰。
倒像是在天亮後……甚至是在三皇子府的下人將路麵積雪都清掃後,才突然結了一層冰。
如此看來,這層冰出現的還真是有些詭異了。
沒有多想,沈清寧小心翼翼的繞過倒在地上的侍衛與箱籠,走到了最前方。
街頭巷尾有不少百姓看稀奇,但誰也不敢上前幫忙。畢竟大家都是親眼所見,看見明朗等人是怎麼被滑倒的。
那聲音,聽著他們都覺得痛。
宋寶玉說的沒錯,明朗傷的很重。
不知是摔折了腰,還是摔得雙腿骨折,總之他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臉色蒼白,大汗淋漓。
見沈清寧來了,他臉色有些窘迫,“七皇叔,我……”
“噓。”
沈清寧豎起手指,示意他莫要再說話。隻蹲嚇身,開始查看他的傷勢,“保存體力,可還要去迎娶新娘子呢。”
因為明朗躺在這冰天雪地中太久,周身都有些凍僵,以至於痛得麻木了。
自個兒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哪裡痛。
隻是知道,他站不起來了。
沈清寧細細檢查一番,大概判斷出明朗到底是哪裡痛,哪裡受了傷。
不但傷了腰,腿也骨折了!
難怪,會痛得站不起來。
馬兒躺在一旁,也虛弱的打了個低低的響鼻。
沈清寧無奈搖頭,“你說你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這一生中就這一次最重要的日子,竟是會傷得這麼重。”
明朗臉頰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七皇嬸,又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如此見外做什麼?”
沈清寧低笑一聲,“寧夕那邊還等著呢,你是打算自己去迎親,還是我替你去?”
明朗雖然傷的重,但是想到,若周寧夕看到不是他去迎她的話,定是會失落的。
於是,他咬著牙強撐著,“七皇嬸,我想自己去迎親。”
“可你眼下這種情況,若是要自己去迎親的話,便不能威風的騎著高頭大馬了!你這新郎官,怕是得與新娘子同乘一頂轎子呢。”
沈清寧笑道。
聞言,明朗耳根子也有些泛紅,不好意思的撇開目光。
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不管如何,我總得親自去迎了寧夕進門。”
他無父皇疼愛,母妃早早病逝。
三皇子府,便是他新的開始,也是他與周寧夕新的開始。
今後,便是他們夫妻二人的家。
今日,便是起點!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親自去迎了周寧夕進門才是。隻要不是沒有半點法子,即便是同乘一頂轎子又算得了什麼?
見明朗堅持,沈清寧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小夥子,有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