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謹慎的四下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臉色凝重的說道,“皇上這些年來,對三皇子不聞不問、反倒是處處看重二皇子。”
“可惜啊……那二皇子,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這話,著實有些越矩了,若是傳出去當真是腦袋都保不住。
那位老臣倒也毫不在意,隻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我才會有此感慨。”
聞言,不少人也跟著點頭。
有人也壓低聲音附和道,“是啊!聽說二皇子如今還在禁足呢!反倒是三皇子,不但賜了三皇子府,今日皇上還親自前來探望!”
“雖說三皇子早該分府了,可皇上一直不提此事,這一次還多虧了王爺呢!”
說起明瑾塵,不少人便一臉會意的對視了一眼。
“三皇子有王爺相助,想要登上那個位置,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是啊!聽說此次三皇子大婚,都是王爺與沈大小姐親力親為,可見是把三皇子當做親生兒子對待呢!”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言論,又看著趙嵩走近的身影,有人忙豎起手指示意眾人噤聲。
他們方才談論的話題,可已經觸及皇帝的底線了。
若是這事兒傳到明淵耳中,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隻當什麼話也沒說,隻看著趙嵩神色匆匆的出去了。
……
新房中,明淵關心了明朗幾句後,便坐在一旁不再言語。似乎是從未與明朗這般近距離相處過,因此不知道說些什麼,父子二人並沒有話題可言。
沈清寧正在給明朗用藥酒清洗傷口,周寧夕在幫她遞棉布。
明朗痛得臉色慘白,臉上汗如雨下。
可他死死地咬著嘴唇,怎麼也沒有吭聲。
一時間,整個房裡安靜如斯,就連銀針掉落在地,也清晰可聞。
沈清寧手上動作沒停,額頭上也浸出了一層薄汗。
仔細檢查後,才發現明朗的傷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將他的傷勢全部處理好,沈清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明淵放下手中茶杯,臉色複雜的看了過來。
沈清寧起身淨手,明朗痛得暈了過去。
周寧夕坐在床邊,正拉著明朗的手無聲的流淚,眼中滿是心疼。
前院戲班子已經上台了,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聽起來熱鬨極了!
後院,卻是一片寧靜。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誰也沒有搭理明淵,他想離開、不知為何起身後又坐了下去,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坐在窗邊。
見沈清寧去而複返,明淵這才沉吟著,開始找話題打破沉默。
“清寧啊,你可知清溪鎮雪災一事?”
他沉聲問道。
沈清寧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不知,此乃朝政之事,臣女一介女流之輩怎麼清楚?”
一番話回答的滴水不漏,就連明淵也找不到話繼續下去。
他遲疑了一下,眼神看向房中四周,似乎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明瑾塵不在三皇子府?!
他不是說,要給明朗撐腰,所以不願去清溪鎮?
怎的他來了三皇子府這麼久,也沒有見到明瑾塵?!
明淵忙轉頭對沈清寧問道,“老七呢?”
“離京了。”
沈清寧淡淡的答道。
明淵神色一震,不敢置信的站起身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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