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你方才說,你母妃是因為得知惠妃的秘密,所以才會被滅口?”
沈清寧在一旁坐下,緩緩問道,“可是,據我所知你母妃不是因病去世嗎?怎的又與惠妃扯上關係了?”
前段時日,沈清寧也聽明瑾塵提了一嘴。
說是明朗的母妃病逝雲雲。
但今日,明朗這話,分明還有言外之意。
明朗早已料到,沈清寧會問出這一點。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爍著絲絲幽光。
好半晌,才低聲說道,“七皇嬸,原這事兒我是打算爛在心裡。就連七皇叔,我也未曾告知過此事。”
“嗯,我知道。”
沈清寧點點頭,“方才你也說過了,你母妃讓你,將這事兒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簡而言之,便是讓他將此事作為把柄、做護身符。
這些年來,明朗在宮裡過的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可到現在為止,也未曾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誰知,惠妃與明淵卻是要搶先對他下手。
也難怪,明朗會被氣壞了!
“七皇嬸,我母妃當年不過是惠妃身邊一名宮女。”
說起往事,明朗低低歎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悵惘,“後來有了我,父皇便封她做答應。誕下我之後,父皇見是個皇子,起初還高興過一段時日。”
“正是那段時日,父皇封母妃做了貴人。”
“直到……”
直到惠妃插手此事。
她身邊的宮女得寵,本就引起了惠妃心中不悅。
偏偏,這個小宮女還能誕下皇子。
明淵本就子嗣單薄,如今隻有兩位皇子。偏其中還有一位皇子,是她身邊宮女誕下,這讓惠妃感覺到了極大的羞辱。
一個身份低賤的宮女誕下的便是賤種!
怎麼能與她的兒子相提並論?!
因此,眼瞧著明朗的母妃一步步往上爬,得到了明淵寵愛,惠妃忍不下去了。
她在外散播明朗是賤種的言論,又在明淵耳邊煽風點火。
說什麼,明朗這樣身份卑微之人的存在,是抹黑皇上的名聲雲雲。
明淵本就耳根子偏軟。
惠妃伺候他多年,便得寵多年。
因此,更加了解明淵的性子。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紮在明淵心口上的刀子。從那以後起,明淵對明朗的生母允貴人,就已經發自內心的厭惡、排斥。
還不等給她封嬪,明淵便已經徹底厭棄她了。
允貴人傷心欲絕,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她深知,惠妃對她視如眼中釘。
稍有不慎,怕會墜入萬丈深淵,還會連同明朗一起、跌入萬劫不複之地!
於是,即便是失寵後,允貴人也從未起過什麼歹心。
有一日,她前去給惠妃請安。
誰知,翊坤宮的宮人們並未在門外伺候。允貴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殿內,卻發現明淵與惠妃正在小聲商談什麼。
允貴人剛進門時,便聽到什麼“楊太妃”的字眼。
她心下一緊,下意識躲在一旁偷聽。
明淵與惠妃商談中,不但事關楊太妃,竟是還牽扯出了一宗天大的秘密!
明朗深呼吸一口,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來,“當年皇祖父與皇祖母,之所以接連病逝,原來都與父皇脫不了乾係!”
“不隻是父皇,還有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