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一咬牙,掙紮著打算下地。
誰知,還不等明淵走近,她已經雙腿一軟再一次跌坐在地。明淵見狀,忙大步上前,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你身子還未痊愈,下地做什麼?”
他低斥了一句,將她扶著躺在了床上。
“臣妾想給皇上請安。”
惠妃委屈的說道。
見明淵準備收回手,惠妃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梨花帶雨的看著他,“皇上,你今晚留下陪著臣妾好不好。”
“臣妾心裡好擔心,好害怕。”
翠鳶低垂著頭站在一旁,不敢抬眼去看兩位主子的動作。
明淵被她緊緊抓著手,也無法收回去,隻能就勢坐在了床沿上,“怎麼了?”
他沉聲問道。
明淵還記得,惠妃是剛入宮那會子,總是喜歡在他麵前露出柔弱的一麵。
這些年來,倒是甚少再看見,像是眼下這般依賴他。
他心裡,不由生出了一股子憐惜。
“皇上,最近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惠妃朝他靠近一些,緊緊依偎在明淵懷中,低聲問道,“臣妾聽翠鳶說,昨晚來給臣妾看診的,是馮太醫。”
“臣妾的身子,不是素來都是劉太醫照料嗎?太醫院的人都去哪了?”
說起這件事兒,明淵也是眉頭緊皺。
他調查了一天一夜了,始終沒能查出這些太醫的下落。
整個京城,也都翻了個底朝天。
可惜,還是沒能查出半分線索來。
眼下聽惠妃說起此事,明淵眼中閃過一絲惆悵,低低的歎息一聲,“朕還在命人追查此事,你好好養身子便是。”
說著,明淵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見惠妃的小腹仍是鼓鼓的,他才放下心來。
“昨日,你怎會突然暈倒?”
明淵關切的問道。
惠妃眼神微微一暗。
隻是,明淵的目光放在她的小腹上,並沒有注意到她神色變化。因此並未看見,惠妃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
“臣妾也不知道。”
惠妃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微微哽咽。
“皇上,你也知道臣妾素來閒不住!”
她緊緊抓著明淵的衣袖,身子輕微顫抖著,“臣妾這些時日不能踏出宮門半步,心中本就憋悶的厲害。”
“瞧著外麵下雪了,空氣清新多了。”
“臣妾便想著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心裡也要放鬆一些,哪知……”
她頓了頓,突然抬頭看向明淵,緊緊的咬著嘴唇,“哪知臣妾眼前一黑,便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便是方才。”
昨日明淵也問過翠鳶了,她也是這麼回答的。
可見,惠妃這話定是不會有假。
明淵心中想道。
再看向惠妃時,眼神便帶著幾分心疼,“是朕不好!明知你懷著身孕,還要將你禁足,讓你心情憋悶。”
似乎,是將清溪鎮天花一事,拋到了腦後。
惠妃心下一喜。
明淵不提,她自然不會主動提出來,觸了明淵的黴頭。
她咬咬牙,低聲說道,“皇上,臣妾本在打理六宮,三皇子的婚事臣妾本該操心。”
“誰知如今,卻是要祁王與沈清寧來操持一切,臣妾想著心裡真是過意不去!若是此事傳出去,指不定百姓會如何談論咱們皇室呢。”
惠妃一番話,說的很有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