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什麼急?這鴆毒難解,得需時間。方才我已經給他服下抑製毒素蔓延的解藥,一時半會兒二哥死不了。”
沈清寧不耐煩的瞥了沈洪文一眼。
說話間,明瑾塵已經帶著丫鬟進來了。
他將酒壺與酒杯遞給沈清寧。
她一一查看後,紅唇勾了起來,“下毒之人倒是謹慎!”
“這酒壺中的酒並沒有毒,隻是二哥的酒杯中……有毒。”
聞言,沈洪文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酒,有毒?”
知道他這會子是因為擔心沈杭,才會這般前言不搭後語,像是聽不懂她的話似的,沈清寧也並未與他計較。
沈洪文到底因何擔心沈杭,心知肚明。
不外乎,便是因為沈杭中舉、能為沈家帶來榮耀罷了!
沈清寧嘲諷的笑了笑,“古人雲,這鴆酒乃是最殘酷的刑罰之一。”
“隻需將鴆鳥的羽毛,在酒水中沾一下,便可讓酒水變得劇毒無比。”
她一本正經道,“隻要飲下鴆酒,未入腸胃、已絕咽喉。”
所以,隻要飲下鴆酒的人,很快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眼下沈杭已經流鼻血了,難怪沈洪文會慌亂不知所措。
明瑾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本王曾在宮裡看見一隻鴆鳥,後在皇兄允許下,將其燒死。若留著,必定後患無窮。”
說是明淵允許,其實……
是被迫允許了!
那隻鴆鳥,本就是明淵豢養的,不知從哪裡得來。
明瑾塵深知自家皇兄耳根子軟,怕被人當槍使,便要燒死那隻鴆鳥。
明淵起初不願,迫於明瑾塵的威嚴,隻得無奈屈從。
沈清寧略一思忖,吩咐雲舒回清寧園取了好幾種藥草與解藥過來,當場製作解鴆毒的解藥。
沈洪文膽戰心驚的問道,“清寧,你,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
沈清寧頭也不抬,“這鴆毒本是無藥可解,我也隻能儘力一試。”
聞言,沈洪文雙腿一軟,險些暈倒過去。
他伸手撐著桌角,強撐著身子,氣息微微帶著幾分喘,“清寧,你可一定要救救你二哥啊!無論如何也要……”
又是這句話來了!
沈清寧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心下不耐煩,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藥材。
“夠了!若二哥沒有中舉,今日中毒你可還會如此擔心?!”
她神色不耐煩的看向沈洪文。
見她生氣,沈洪文忙閉緊了嘴巴,心虛的移開目光。
正因為他的沉默,才回答了方才沈清寧的問題……
朱姨娘已經再一次悠悠醒轉,聽到沈清寧的問話、沈洪文的沉默。頓時一張臉就耷拉下來,眼神帶著幾分淒苦。
這幾日,沈洪文對她溫柔繾綣。
她還當真以為,他是真心待她、覺得這些年來虧欠了她。
誰知,竟是因為杭兒中舉了,才會這般待她……
果然在他心裡,還是馮氏母子三人最重要吧!
朱姨娘心下苦澀,心疼的看向昏迷不醒的沈杭。
再看向沈清寧時,朱姨娘的眼神也變了。
似乎帶著幾分堅定,像是……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
很快,沈清寧的解藥也製作好了,她將藥材搗亂的漿水給沈杭服下。又在七竅穴位上紮下銀針,而後靜靜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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