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沈清寧忙吩咐道。
此次充當馬車夫的人,正是朱玄。
聽到沈清寧的製止,他忙停下馬車,狐疑的問道,“主母,怎麼了?”
顧氏正眯著眼睛小憩,也立刻睜開眼,關切的看向沈清寧。
卻見她掀著簾子,似笑非笑的盯著人群中某一處,抬了抬下巴示意顧氏看過去,“母親,你瞧瞧那人可眼熟?”
顧氏滿臉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在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後……
她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問道,“這,這是,這是沈清雅?!”
沈清寧緩緩笑了起來,“不錯。”
此時,沈清雅伸手遮擋著臉,似乎是怕被人給認了出來。
原她在被送去西郡時,被沈清寧斷了雙腿、就連下顎骨也留下後遺症,總是會流涎水。
可眼下瞧著,她除了行走間有些跛之外,竟與常人一般無二!
“看樣子,她在西郡的生活,倒是挺滋潤的。翠屏不到兩個月就被折磨而死,她不但能逃脫西郡、竟還能行走。”
沈清寧不禁想起來,沈清雅背後有拓跋悅相助的事兒。
這位西郡公主,瞧著還真是不簡單呢!
昨兒個夜裡,百裡宸收到來自北郡的消息,已經連夜啟程回了北郡。
所以眼下,沈清寧即便再好奇拓跋悅的事兒,也暫時找不到人詢問。
顧氏也是一臉錯愕,忍不住喃喃自語,“這下可糟了!這個禍害又回來了,想必咱們的又不能過平靜日子了。”
“母親,咱們這不是去邊疆嗎?擔心她做什麼?”
沈清寧不以為然,“她即便是回京了,也不敢回府。”
若是敢回相府,怕是沈洪文第一個饒不了她!
畢竟,正是因為沈清雅太作,險些將沈洪文也給作進去了、讓相府蒙羞。
她被送去西郡和親後,沈洪文的官途也是一步步往下。
對沈清雅,這個老父親怕也是怨恨極了。
更何況,惠妃與眀奕各自有麻煩纏身,也不會與她往來。
所以,即便沈清雅回來了,也隻敢偷偷的躲藏在人群中,暫時不敢回府。如此,便也就掀不起什麼波浪來。
聽了沈清寧的話,顧氏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們都去了邊疆,恰好與沈清雅錯開,倒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於是,馬車繼續前行,很快便出了城門。
待上了官道,路麵更加平穩,馬車在朱玄的駕駛下,不見半點顛簸。
沈清寧與顧氏靠在一起,也開始閉目養神。
……
沈清雅小心翼翼的在人群中行走著。
那一日在清溪鎮,被眀奕拒絕後她傷心欲絕。本想著用什麼法子打動眀奕,可還不等她付出行動,眀奕就已經被帶回京城了。
她好不容易回來,卻不敢回相府,也不敢去二皇子府。
猶如一隻過街老鼠,隻能掩麵躲藏在人群中。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認出來了。
想當初,她深得眀奕寵愛、也得沈洪文疼愛那會子,可是不少大家閨秀羨慕的對象。
她雖是庶出,卻過著比沈清寧這個嫡出小姐還要滋潤的生活。
對不少上趕著巴結的小姐,她都是嗤之以鼻。
因此京城這些小姐們,對她也是怨恨在心。
如今她落得這般下場,萬一遇到個認識的,怕是……
偏偏,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沈清雅正在心中想著,該如何將她已經回京的消息,傳達給馮氏與沈瑞。想的聚精會神,竟是不慎撞到了人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