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馬糞都能接受,她就不信,沈清寧接下來要說的,還能比馬糞更加惡心?
見拓跋悅捂著胸口,擺明了是正在極力控製自己。
看著她方才嘔了那麼久,眼下臉色已經有些發青,沈清寧忍不住輕咳一聲,“拓跋公主,我可是真心為了你著想。”
“要不這藥材的名字,我還是不說了吧?”
她挑眉,“你隨便去找個侍衛來,我將這藥材的名字告訴他。”
“然後,讓他回去告訴你們皇室的禦醫,讓禦醫去湊齊了這些藥材,一並給你製作藥丸,你就不必知道,到底是什麼些藥材了。”
她臉上,已經漸漸浮現出一絲同情之色來。
同情?!
笑話!
她可是堂堂西郡公主,還需要旁人同情?!
沈清寧此刻臉上這抹同情之色,分明是在挑釁她!
拓跋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好半晌才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來,“你隻管說便是!不管什麼藥材,但凡本公主接受不了……”
“本公主,本公主就跪在地上學狗叫!”
這個賭注,有點太大了吧?!
沈清寧錯愕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同情的搖頭歎息,“拓跋公主,不過是幾味藥材而已,用得著你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嗎?”
“要不,咱還是彆說了吧?”
眼下已經被刺激的、理智漸漸離家出走的拓跋悅,哪裡能聽出沈清寧這是故意用的激將法?
她越是說不要,拓跋悅便越是被激起了鬥誌。
她這會子,這模樣雖有些不堪。
但是,方才那藥丸吃下去後,的確是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所以,足以證明,這藥丸於她而言是有用的……
拓跋悅深呼吸一口,態度堅決,“不行!你今日必須要告訴我,本公主要親耳聽到是什麼藥材!但凡我嘔一口,我就不叫拓跋悅!”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
沈清寧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嘲諷。
她輕笑一聲,“好吧,既然拓跋公主堅持,那我也便卻之不恭了。”
說罷,她掰著手指頭開始說道,“還有僵蠶、地龍、螵蛸……”
沒說一種,拓跋悅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除了方才的臉色發青外,眼下她一張小臉已經變得青白。心口、喉嚨處在劇烈的翻湧著,她腦海中似乎也在想象著畫麵。
沈清寧似乎並未發現拓跋悅的異常。
她還在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幾味昆蟲都能入藥,需要搗爛,與方才的藿香馬糞汁攪拌在一起。”
“然後,在瓦罐中大火烹煮一個時辰。”
“待藥水滾了三次後,再將邊疆的泥土,撒一把進去繼續烹煮。”
“再然後熄火,待藥汁冷卻後,捏成藥丸便是。”
她抬眼看向拓跋悅。
隻見她眼中閃爍著驚恐之色,最後再也忍不住了,竟是趴在地上劇烈的吐了起來。
不過,那藥丸早已咽下。
這會子即便是吐得再厲害,也不過吐出了滿地的酸水。
沈清寧挑眉,眼中漸漸籠罩著一層嘲諷,“拓跋公主,方才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說你不會吐,還非要與我打賭來著。”
“那麼你這跪在地上學狗叫的事兒,到底還作數嗎?”
拓跋悅身子一僵,因羞愧臉色已經緋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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