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以回答。
李伯雙眉緊緊擰在一起,瞧著老臉上滿是掙紮,好半晌才壓低聲音道,“老奴其實,也不敢確定,隻是心下猜測而已。”
“你的猜測也說說。”
沈清寧抬了抬下巴。
她隻是,感到好奇而已。
不過,到底是誰害了沈洪文……她並不關心。
至於給他報仇?
醫治?
就更不可能了,她沈清寧不是做慈善的。看的沈洪文眼下這幅情形,她隻想拍手稱快,大呼一聲“惡有惡報”!
李伯低下了頭,低低的冒出了三個字來。
聞言,沈清寧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意外呢!
見她眼神閃爍不停,臉上神色也有些複雜,李伯不禁擦拭了一把額頭上汗水,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小姐,這也隻是老奴的猜測而已。”
“到底是不是她,老奴也不敢確定。”
“嗯,本小姐知道了。”
沈清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神重新落在了沈洪文臉上。
這會子,他睡著了,瞧著麵色倒是平靜不少。
隻是,雙眉仍舊擰在一起,可見其心下痛苦。
方才,李伯說的……居然是沈清雅?
兩個月前,沈清寧離京時的確見到了沈清雅。隻是那會子並未上前與她說話,這兩個月中與拓跋悅交手,倒是將她給忘在了一旁。
卻怎麼也沒想到,沈清雅會對沈洪文下手。
這些年來,她不是最得這個便宜老父親疼愛嗎?
怎麼,這父慈女孝的戲碼,也演不下去了?!
沈清寧一樂,忍不住問道,“李伯,難不成我離開京城後,沈清雅還回府了?”
“那哪兒能啊?!”
一聽這話,李伯情緒有些激動,連忙搖頭擺手,“大小姐有所不知,二小姐自從被送去邊疆後,老爺對她便再沒有任何期待了。”
“這些時日來,老爺一心沉浸在調查,誰對二公子下毒的事兒中,更是甚少出府。”
李伯解釋道,“二小姐如今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老奴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從西郡逃回來,躲在了京城中。也並未見過,她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府中,想必是怕了吧?”
說著,李伯眉頭擰的更緊了。
許是想起沈清雅的惡毒,他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是老爺病倒前一晚,老奴似乎在書房,聽見有人與他起了爭執。”
“聽著聲音,像是二小姐!老奴心想,這二小姐不是在西郡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於是,便連忙前來查看,誰知正好見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朝著後門跑去,瞧著身影還有些跛,但是走得很快很急。”
“老奴本想追上去,可老爺痛呼一聲,老奴心下擔憂便隻好進了書房。”
他再次歎息一聲,“老爺瞧著像是頭疼,便在凳子上坐下,地上一片狼藉,滿是摔碎的茶杯碎片、還有書本散落在地,筆墨紙硯被打翻。”
“我嚇壞了,忙上前詢問,老爺卻說不礙事。”
“如此我便也沒有在乎,誰知次日一早老爺便開始心絞痛,然後昏迷不醒。緊接著就口吐白沫,身子開始抽搐,我便立刻命人去請大夫來了。”
聽著,的確是沈清雅無疑了。
隻有她,才能準確無誤的出現在府中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