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恭敬地領命而去。
書房裡,便隻剩下沈清寧與沈洪文父女二人。
兩人,一人站著、一人躺著;
一人麵色冰冷,正環著雙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另一人呼吸有些緩慢的躺在床上,仍是昏睡不醒。方才被紮了銀針的地方,已經鼓起一塊塊小包塊,帶著紅腫與點點紅痕。
瞧著,分外駭人。
“你們是如何害了我娘親,有朝一日我定是會親自查明真相。”
沈清寧收回目光,臉色漸漸變得淡漠,“在此之前,這點子小小的懲罰,隻能算是這些年來,我討要的利息罷了。”
“不管是你,還是沈清雅他們,一個都彆想逃!”
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剛進清寧園,雲舒便從大門口那邊跑了回來,聲音在她身後傳來,“小姐小姐,奴婢有要事要回稟!”
她氣喘籲籲的跑近。
沈清寧本打算,拾掇一下去瞧瞧顧衛與顧清寒。
誰知,雲舒先回來了。
於是站定腳步,轉頭神色狐疑地看著她,“怎麼了?”
“兩件事兒!”
直到雲舒走近,沈清寧才看到她手中還拎著一隻食盒。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彎著腰,站在她麵前答道,“第一件事兒,便是這個。方才二公子將這個交給奴婢,說是朱姨娘親手做的,讓小姐嘗嘗味道。”
朱姨娘?
沈杭?
沈清寧接過食盒,“還有什麼事?”
“還有……”
雲舒湊近,神神秘秘的在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沈清寧眼神微微一閃,“哦?竟是這麼快?!”
“是呢!如今聖旨已下,朝中文武都已知曉。消息傳播的很快,不過一早上的功夫,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了!”
雲舒興衝衝的握著雙手,“小姐,這真是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啊!”
……
與此同時,翊坤宮。
惠妃幾乎已經到了瘋癲的邊緣。
地上一片狼藉,滿是被她砸碎的花瓶。桌椅倒地,有的還缺胳膊少腿兒,翊坤宮的宮人們瑟縮著跪了滿地,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惠妃瘋狂咆哮著,“眼瞧著,本宮就能登上皇後寶座,本宮的兒子就可以登基為帝了!”
“為什麼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本宮與奕兒,竟是會淪落至此?!”
“皇上到底是怎麼了?!當真是老眼昏花了,還是失去心智了?!”
她揮舞著手臂,如同發狂的母狗,尖聲叫道,“一定是明瑾塵,一定是他做的!如今朝中事務都由他打理,一定是他!”
“是他讓皇上下旨,是他要害死本宮!”
聽到她這口無遮攔的話,翠鳶被嚇得臉色一白,再顧不得什麼主仆之人,忙上前一把捂住了惠妃的嘴,“娘娘,您快彆說了!”
這事兒若是傳入祁王耳中,惠妃怕是更沒有好下場!
這是嫌她自個兒死得不夠快嗎?!
“本宮憑什麼不說?!”
惠妃瞪著雙眼,瞳孔中布滿了恐怖的紅血絲,“來人!本宮要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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