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沈清寧坐在床沿上,認真給明玉診脈。
……
門外。
明瑾塵的麵上陰鬱不退反而加深,甚至不願多看司空逸一眼。他歎了一口氣,自責的說道,“抱歉,都是我沒有照顧好明玉。”
“我也沒想到,有人竟是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玉兒下毒。”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明瑾塵擺明了,不願聽他多言。
哪怕,是司空逸發自內心的道歉。
他自幼父皇母後雙亡,明淵這個皇兄對他也是表麵功夫。更不提,還有惠貴人等人處處謀害,他的處境本就艱難。
兄弟情薄。
明玉這個小妹的存在,讓明瑾塵心裡也柔軟不少。
眼下見明玉奄奄一息,他心裡怎麼好受?!
即便知道此事並不怪司空逸,明瑾塵仍是忍不住冷著臉。
見他不願多言,司空逸也識趣的沒有多說,隻輕歎一聲,“此事我正在全力調查,儘快給你們一個答複,也給玉兒一個公道。”
明瑾塵瞥了他一眼,抬腳往殿內走去。
進來時,隻見沈清寧正全神貫注給明玉施針。
明瑾塵不禁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施針,最是考驗一位大夫的醫術精湛程度。
尤其是,沈清寧此刻手中捏著的針,並非是平日裡見到的銀針。反倒是細如牛毛,軟軟的還有彈性,瞧著不像是銀針。
此時,明玉的嘴唇、太陽穴、人中等穴位上,已經紮滿了這細小的針。
沈清寧的額頭上,已經浸出了一層薄汗,麵頰微微泛白。
司空逸本想跟進去,但見明瑾塵已經悄無聲息的退出來了,便也立刻跟著出來。
“情況如何?”
他緊張的問道。
明瑾塵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明玉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隻是寧兒此行路途千裡奔波,本就疲憊不堪,本王怕……”
“她的身子會承受不住。”
回想去年在平遠侯府,為宋寶玉解毒後,沈清寧竟是直接暈過去了。
明瑾塵心有餘悸,再看向殿內的眼神,愈發擔憂。
司空逸眼中也閃過一絲擔憂,隻聽明瑾塵又道,“但寧兒已經施針,眼下正是要聚精會神之際,誰也不得進去打擾。”
否則,不但會半途而廢。
甚至,沈清寧怕是也會遭到反噬。
司空逸深知其中利害,立刻點頭應下,無聲的示意暗處的守衛,將這裡包圍的嚴嚴實實。
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朱雀與朱玄,也立刻守在了門外。
明瑾塵強壓下心中的擔憂,轉移話題問道,“明玉是如何中毒的?”
“下毒之人,可有線索了?”
司空逸歎息一聲,無奈搖頭,“那晚宮宴上伺候的宮人已經嚴刑逼供,無一人承認,朕已儘數在午門外斬首示眾。”
想起沈清寧所說,馮氏的那個表姐……
明瑾塵抬了抬下巴,“那,其餘赴宴之人呢?”
此次,可不一定是宮人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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