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去一趟禦書房,告訴皇上……”
翠鳶再回來時,李太醫已經在給惠貴人診脈了。
惠貴人臉色愈發蒼白,儼然像是被抽走了渾身血色。
李太醫坐在床邊,花白的眉緊緊的擰在一起。切了她右手的脈搏,又讓惠貴人換了左手,老臉上神色糾結、就帶著幾分認真。
見狀,翠鳶便知惠貴人情況怕是不容樂觀。
她不由放輕腳步,屏住呼吸走近。
惠貴人無精打采的掃了她一眼,懨懨的說不出話來。
良久,李太醫才收回手。
翠鳶連忙問道,“李太醫,我家娘娘這是怎麼了?”
“貴人。”
李太醫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給惠貴人行了一禮。
這一句“貴人”,緊跟在翠鳶的那一句“娘娘”後麵。聽著倒是頗有幾分,狠狠打了惠貴人的臉的意思。
尤其是,李太醫還是如此認真的稱呼她為貴人……
惠貴人可以擰著整個翊坤宮上下的人,尊稱她為娘娘,如從前一般。
卻奈何不得,翊坤宮外的人。
不管是滿朝文武,還是上下宮人,亦或是京城百姓。
如今,誰人不喊她貴人?!
惠貴人隻覺得這一聲“貴人”無比刺耳,好半晌才勉強消化掉,壓低聲音問道,“李太醫,本宮這是怎麼回事?”
莫說是翠鳶,就連她自個兒都被嚇壞了。
李太醫一雙花白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條直線。
他搖了搖頭,沉吟著歎息一聲,“貴人,您這種情況,老臣也是無能為力啊!”
無能為力?!
聽到這幾個字,翠鳶被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重重的一膝蓋跪在了床邊,“娘娘,您還這般年輕,李太醫怎麼就無能為力了呀?!”
她隻以為,惠貴人是要死了。
李太醫:“……”
惠貴人聽到翠鳶這番話,隻覺得喉嚨處又有一口血在翻湧著,一絲絲猩甜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
她強行將這口血壓下去,衝李太醫道,“李太醫有話直說。”
“本宮,到底怎麼了?”
李太醫見她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緊捂著心口……好半晌才收回手,無奈答道,“貴人,您這種情況,老臣也是第一次見啊!”
他方才細細的給惠貴人診脈了,發現她這情況著實古怪。
脈象,再正常不過。
可這突然吐血,而且心口刺疼如螞蟻啃咬……
這種情況,李太醫真真是第一次見。
“貴人,您這種情況著實古怪。老臣醫術不精,怕是無能為力!”
李太醫搖頭歎息。
“醫術不精?”
惠貴人氣結,撐著額頭坐了起來,“李太醫,你可是太醫院院正,就連你都說醫術不精,不知道本宮這是什麼情況,還有誰能給本宮醫治?!”
他都不行,怕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不行了吧?!
李太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意味深長,“老臣是無能為力。”
“但是有一個人,一定能醫好貴人!”
惠貴人蹙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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