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莞爾一笑,眼中閃爍著幾分奇異的光彩,“如此看來,說不定有朝一日,咱們還當真要去一趟南疆,揭開這一層神秘麵紗呢。”
好好會會,南疆那位鈴蘭姑娘!
……
翊坤宮。
惠貴人病倒了。
病情來勢洶湧,來的古怪,太醫都說她已去了半條命。
但整個太醫院傾巢出動,誰也沒有查出她的症結所在。就連明淵也感到很不可思議,一日幾次的拖著病體來探望惠貴人。
眼瞧著不過短短幾日,惠貴人便憔悴不堪。
她如一朵盛開的嬌豔花朵,剛剛過了花期,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日日的枯萎了。
不到十日,她鬢邊已經生出幾許華發。
整個人枯槁如落葉,兩邊臉頰深深的陷了進去,瘦的似乎隻剩一把骨頭了。
看著銅鏡中蠟黃泛黑的臉色,饒是再多、再豔麗的脂粉,也遮掩不住她的蒼老與憔悴,惠貴人氣得狠狠的砸掉了手中的銅鏡!
“沒用的東西!都是一群廢物!”
她咬牙,怒聲叱罵,“都過去十日了,怎的本宮的病,不減反增?!”
她原是最在乎容顏之人。
這些年來,也正是因為容顏、與心機,才能留住明淵,做了多年寵妃。
但如今,她沒有了嬌豔的容貌、沒了尊貴的妃位,更失了明淵的寵愛。與杜家反目成仇,就連唯一的兒子,也與她心生隔閡。
惠貴人早已眾叛親離。
原她還策劃著,再次利用她的美貌,讓明淵下旨恢複她的妃位。
可瞧著如今這副模樣,她拿什麼蠱惑明淵?!
她永遠不能忘記,明淵第一日來探望她時,見她快速蒼老下去,他眼中的震驚,以及……難以壓製的厭惡與嫌棄。
那一刻,惠貴人心都碎了!
這幾日,即便是明淵好心來探望,她卻再不敢讓他看見她這張臉。
貴妃榻邊,鋪著一層厚實的毯子。
銅鏡跌落在地,隻在毯子上打了個滾兒,並未摔碎。
翠鳶膽戰心驚的站在一旁,隻看著銅鏡漸漸滾遠,也不敢上前去撿回來,隻小心翼翼的勸她,“娘娘,消消氣。”
“那劉太醫不是說了嗎?說,說極有可能是因為快要換季了。”
她懸著一顆心,眼神緊緊的盯著惠貴人的臉色,在心中組織措辭。
翠鳶斟酌著說道,“許是因為換季,引起身子不適,才會出現如此反常的情況……”
“換季?!”
惠貴人冷笑。
她抬起頭,一雙眸子陰冷的如同夜裡覓食的野狼,“這些糊弄本宮的蠢話,你竟是當真相信了?!”
她伸出手,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榻上。
一雙手枯瘦如柴,像是兩隻乾癟的爪子,“此事,定是有蹊蹺!”
“既然太醫查不出,本宮便要從其他地方下手。”
否則,她若是任由自己這般蒼老憔悴下去,怕是……要不了幾日,便當真如老嫗一般,即將魂歸西天!
自個兒的身子,她自個兒了解!
惠貴人緊緊攥著雙手,臉色愈發陰狠,“你想法子立刻出宮,去給本宮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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