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沈清寧回了一趟相府。
雲舒見她回來了,又驚又喜,恨不得即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顧氏去。卻被沈清寧給攔下來了,這會子已近醜時。
“小姐您有所不知。”
驚喜之後,雲舒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二小姐回來過了。”
哦?
沈清雅竟是敢回相府?
“不過,被老爺直接給趕出去了!”
雲舒道。
沈洪文之前被沈清雅氣得中風,因沈清寧留下薬方。這段時日他時好時壞,全然不見從前的模樣。
朝中,明淵見他大病一場,早朝時也總是胡言亂語,做事顛三倒四。
因此,打算直接讓他告老還鄉。
偏偏沈洪文有時候又能清醒,哭著訴忠心,明淵隻能就此作罷。
沈清雅是深夜回來的,本以為不會有人發現,殊不知如今的相府,做主的人是顧氏。
她想去看馮氏與沈瑞。
剛進門,二餅便回稟給了顧氏。
顧氏倒也不急,隻命人將此事告訴了沈洪文。
對沈清雅,沈洪文哪怕是糊塗,也能立刻清醒過來。
他不由分說,親自舉著掃把,將沈清雅趕出了相府!
如此,沈清雅便徹底是,有家不能回了。
“這倒也是她自找的。”
沈清寧不以為然,“宮裡如何?”
雲舒知道,沈清寧是在問眀奕與惠貴人的事兒。她輕輕皺了皺眉,眉頭又舒展開來,“聽說,皇上有意給二皇子封王。”
“大抵要不了多久,二皇子便也要被遷出京城去了。”
說著,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又道,“對了!還有惠貴人。”
“這段時日,沒有聽說半點她的消息,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早前聽說隻剩一口氣了,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已經死了。”
倒也不至於死了。
若是死了,宮裡定是會傳出消息來。
以至於葬入皇陵、還是如何下葬,倒也不會如此風平浪靜。
“想必是在韜光養晦,養好身子再複仇。”
沈清寧莞爾。
這句話,也聽不出喜怒,但話語中的嘲諷一清二楚。
雲舒聽出些眉目來,“小姐,莫不是您清楚惠貴人突然重病的內情?還有二皇子封王的事兒,奴婢瞧著您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呢?”
“驚訝?本小姐為何要驚訝?”
沈清寧笑著,端起手邊的茶水,若有所思的看著茶杯上的花紋。
不管是眀奕封王,還是惠貴人什麼情況……
這其中,都少不了她的“功勞。”
尤其是眀奕封王,惠貴人需要用他的鮮血續命,就是她一手策劃,還用得著旁人告訴她?!
所以聽到雲舒說起此事,沈清寧才會如此平靜。
她還未回答雲舒的話,朱玄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
他伸長脖子往裡看了一眼,“主母,老夫人已經醒了!”
“外祖母醒了?!”
沈清寧顧不得與雲舒多言,忙站起身連夜又去了平遠侯府。
一進鬆鶴堂,便聽裡麵傳來陣陣哭聲,她臉色微微一變,加快腳步往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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