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正坐在桌邊,正在抄寫經文。
房門被打開,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少了窗戶紙與房門的遮擋,這陽光顯得格外刺眼,一時之間將整個房間都照得透亮。
突如其來的強光,刺的姚氏雙目一痛,連忙閉上眼。
她伸出手,遮住了眸子。
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來人,是宋老夫人身邊的周嬤嬤。
不等姚氏開口,她已經一把拽著她,將她從房裡拖了出去。
這一路,周嬤嬤疾行,身旁還有丫鬟跟著。姚氏像條死狗似的被周嬤嬤拖了出來,在院子裡的鵝卵石道上,一路拖行進了鬆鶴堂。
這一路,姚氏怎麼也掙紮不得,鞋子也早已掉落在途中。
這大半年來,宋釗下令每日隻給她吃一頓,沒有什麼油水。
她清瘦了足足二十來斤,整個人隻剩一把骨頭了。
因而,自然掙不脫周嬤嬤的手。
被扔在宋老夫人麵前時,姚氏已經平靜下來了。準確而來,這一路被拽過來時,她都很平靜,甚至從未大聲喊叫,隻是默默的掙紮。
掙紮不開,便也放棄了反抗。
直到,被扔進了鬆鶴堂。
她如同一灘爛泥直接被扔在地上。
周嬤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這個賤人!竟是敢指使丫鬟,對老夫人下毒,你簡直是其心可誅!”
宋老夫人躺在床上,垂眸盯著姚氏。
沈清寧與宋夫人,此時躲在屏風後,將問話的空間,留給了宋老夫人一人。
從屏風後看去,姚氏整張臉蒼白如紙。
這大半年未曾見光,她如同生活在黑暗中的僵屍,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乾癟如柴。
“姚氏,你是自己主動招認,還是老身逼你承認?”
宋老夫人養足了精神,淡淡的說道,“你伺候先皇後多年,也算是老身看著長大的。若非是因為這點子情分,老身當年是絕對不會讓你進侯府,伺候釗兒。”
姚氏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老夫人的意思,賤妾不明白。”
姚氏已經跪好了,低垂著頭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見狀,周嬤嬤氣極,狠狠的一耳光抽了過去。
她在氣頭上,又力大無比。
這用儘全力的一耳光,打得姚氏一張臉瞬間偏向屏風這邊。整個人也搖晃了一下,險些撲倒在地。
唇邊,已經溢出了絲絲鮮血。
“你這個賤人!老夫人問話,你竟敢裝傻充愣?!”
周嬤嬤怒極,咬牙喝道,“事情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了!若是直接將你交給侯爺,你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宋釗這次,也是真的動怒了。
若直接將姚氏教給他,定不會給姚氏留全屍!
“是老夫人心善,念著先皇後的情分,給你一次機會!你若不知好歹,我讓你痛不欲生!”
周嬤嬤挽起衣袖,氣勢洶洶的瞪著姚氏。
宋老夫人未阻止,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老身有幾件事不明。”
“晴兒的姨娘到底是誰?你又為何知道,她是釗兒的女兒?此次的事情,可是你指使晴兒,來毒害我這個老婆子?!”
姚氏重新跪好,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漸漸攥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