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文：“……”
能不能給他說話的機會？
“寒香你先聽我說。”
顧氏便閉上了嘴，臉色冰冷的靠坐在床頭。
她倒是要聽聽，沈洪文能說出什麼樣的一朵花來！
見顧氏給了機會，沈洪文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寒香，我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人。我已經醒悟了，過去都是我不好。”
“如果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來，我一定……”
“你一定不得好死。”
顧氏冷笑。
她沒忍住，又一次搶了話頭。
實在是，無法控製對沈洪文的恨！
“我……”
沈洪文張了張嘴，抬頭看向顧氏的眼神愈發滄桑，臉色頹然的不像話，“寒香，你說得對，我這輩子是不得好死了。”
“這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你還想怨誰？你能怨得了誰？！”
顧氏麵色譏諷。
沈洪文一口氣梗在喉嚨處，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濁氣來，“寒香，我的時日怕是不多了！”
“若是接下來，我願用我所有的時間來彌補你，你可願意？”
願意？
沈洪文把她當什麼了？
顧氏心下冷笑，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沈洪文，你怕是沒有聽過一句話吧？”
“肉骨頭打狗，即便是再香。可那肉骨頭，到底是把狗打痛了，你覺得狗還會吃那肉骨頭嗎？”
雖然，將自己形容成了狗……
但是，這個比喻也很是形象了。
顧氏臉上的笑意，愈發嘲諷。
沈洪文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顧氏會這麼說。
但是，顧氏說的都是事實！
他咬了咬牙，悔恨彌漫在心頭。
想著這些年來，到底是他瞎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兩個女兒他一個疼、一個冷，對馮氏與顧氏態度也是天壤之彆。
他悔恨，錯信了旁人的挑撥離間。
如今，落得這般狼狽的田地。
若是早早，他就對顧氏好、對沈清寧好……
如今等著他的，便是享之不儘的榮華富貴！
他沈洪文，即將做堂堂祁王的嶽丈！
可惜啊，時間不回頭，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的兩個兒子，與沈清寧關係親厚的，已經得到皇上重用。另外一個兒子，落得癱瘓在床的淒慘下場。
他即便是老了，還能靠誰？
還不是想著靠沈杭？！
可偏偏，沈杭也恨他。
沈洪文隻覺得，人生走這一遭，他真是白活了這幾十年！
在他愣神之際，隻聽耳邊傳來顧氏冰冷的聲音，“你害了我姐姐，不知眼下怎麼還有臉，對我說這種話？”
這份遲來的懺悔，她不稀罕！
“沈洪文，你當真以為，我們顧家人都死絕了嗎？”
“我們顧家，不記仇嗎？！”
提起顧家……
沈洪文臉色一僵！
他總算是想起，顧衛與顧清寒已經回京，而且也被封了官位，重塑顧家！
今後他的日子，怕是會越來越難過……
沈洪文麵色淒苦，還未來得及開口，房門便被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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