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她走出正廳,身後便傳來朱函平無奈的聲音,“夫人,你這是要去做什麼?你找誰做主,替堂兄討回公道?”
聽到這話,威遠侯夫人身子一僵,腳步一頓。
她猛然回過神來。
是了,如今皇上病重,朝中一切事務都交由王爺打理;
惠貴人早已從妃位跌下來,更是失了皇上寵愛,在後宮也算是可有無可;
二皇子眀奕,如今也是自身難保。
能為她撐腰的人,還能有誰?!
她神色呆滯的轉過身來,“難道,難道就任由王爺這般作踐我們侯家?!侯爺,這可不是小事!”
威遠侯夫人咬緊牙關,氣衝衝的走回來坐下。
“我雖嫁進朱家多年,但侯家是我娘家。”
她不甘心的說道,“侯家早已沒落。”
侯亮的爹,是侯家旁支。
威遠侯夫人的爹,是主家。
因沒有兒子傍身,女兒又嫁入了主家……侯氏爹娘接連病逝後,侯家主家便算是斷了香火了,就此在京城沒落了。
哪怕,侯氏當年被先皇親封為郡主,卻也無法讓侯家恢複如初。
因為,她養了個不爭氣的兒子,朱玉龍。
偏偏,這朱玉龍還姓朱,不姓侯!
侯氏倒也與朱函平商議過,再生個兒子姓侯,為侯家傳宗接代。
奈何這些年來,肚皮也沒有動靜,她隻好歇了這門心思。
於是,將主意打到了朱玉龍頭上。
想著有了孫兒,孫兒姓侯,方可重振侯家,便給朱玉龍納了一房又一房的妾。誰知這臭小子混賬,竟是招惹了沈清寧,才會被明瑾塵斷了根。
如此,不但侯家再無法崛起。
就連朱家,怕是也要絕後了……
朱函平深深的看了侯氏一眼。
這些年來,侯氏仗著自己是先帝親封的郡主。
他被這個惡婆娘壓得不敢反抗,硬生生活成了京城人眼中的“妻管嚴”,沒有半點尊嚴與臉麵。
隨著惠貴人倒台,侯氏囂張的氣焰才一點點低了下去。
“夫人。”
朱函平沉聲道,“你若是繼續這麼莽撞,保不齊今兒咱們主家與侯家,會一起從京城消失。”
那個男人的手腕,朱函平深有體會!
明瑾塵,便是南郡主宰!
哪怕,他隻是個王爺!
侯氏被唬的臉上一白,倉皇抬頭看向朱函平,眼中帶著後怕,“老爺,那,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王爺此舉,分明是有意要晾著哥哥。”
“若是,若是也對咱們侯府下手……”
“所以,我才讓你冷靜。”
朱函平收回目光,雖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但眼角餘光卻是看向了侯亮。
“堂兄,此事本侯爺也無法正麵幫你出氣。也隻能暗地裡為你出謀劃策,畢竟王爺有多厲害,你我心知肚明。”
這個男人,他得罪不起!
“不過,以我之見,此事倒也並無轉機。”
聽到這話,侯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侯爺可有什麼高見?!”
侯氏也緊張的看向朱函平。
隻見他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這事兒要解決,倒也不難!咱們既然不敢打王爺的主意。”
“那麼,便可從其他地方下手!”
“或者,其他人……”
朱函平意味深長的看了侯亮一眼。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