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邊靠近護城河的一座宅院內。
拓跋悅背著雙手在原地來回踱步,看著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沈清雅,眉頭緊皺,“不過是大半年時間,你怎的變得這般狼狽了?!”
她低聲訓斥,“本公主放你回京城,不是讓你回來做階下囚的。”
“而是讓你,對付沈清寧那賤人的!人家沈清寧半塊皮兒都沒有破,你倒好……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本公主要你還有何用?!”
沈清雅雖躺在地上,但神智仍舊清醒。
“公主……”
她低低的說道,“事情根本就沒有按照我們計劃中進行。我,我如今還能保住一條小命,已經算是不錯了!”
當初她與拓跋悅的計劃是,她回到京城後便對沈清寧下手,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誰知還不等對沈清寧下手,遠在邊疆的顧衛已經出事了。
於是,沈清寧與顧氏急匆匆趕去了邊疆。
她去了邊疆的兩個月中,沈清雅重新布置了一切。
本以為,等沈清寧從邊疆回來後,她定是能給她當頭一棒……誰知還不等她動手,沈清寧與明瑾塵又急匆匆趕去了東郡。
因為,明玉中毒,司空逸險些瘋掉。
不得已,沈清雅的計劃又隻能擱置下來。
這麼一擱置……
等沈清寧再出現時,沈清雅的計劃早已被打亂,根本還未想到合適的計劃。隻能“病急亂投醫”,先給相府下了一通毒。
將相府上下全部毒倒後,她再伺機而動。
哪知還沒動,一隻腳都沒有動,就被朱玄給擒到了沈清寧麵前。
這也……太突然了!
然後,便是漫長的階下囚的日子。
直到今日,拓跋悅派人將她給救出來。
沈清雅痛哭流涕,“公主,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本公主知道,你不過是下了幾次無關緊要的毒。第一次毒倒了沈杭,第二次氣倒了沈洪文,這一次毒倒了相府上下。”
拓跋悅一攤手,在一旁坐下,“然後,還是你被抓起來哦了。”
“這些人,仍是好好的活著。”
沈清雅:“……”
能不能彆說了,她不要臉的嗎?
她都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了好嗎?!
“沈清雅,你非但沒能為本公主做半點事情,還連累的本公主還要親自來救你……你倒是說說,你臉多大?”
拓跋悅惡狠狠的瞪著她。
沈清雅愈發窘迫,“公主,我……”
“當初你離開西郡時,本公主給了你多少銀子?本以為你會成事,誰知到頭來竟是弄出這麼一個爛攤子,還需要本公主親自來京城,替你收屍!”
拓跋悅越說越生氣。
“公主,收屍倒還不至於吧……”
沈清雅弱弱的說道。
“本公主若是再來晚幾日,不是來給你收屍是什麼?”
拓跋悅冷眼看著她。
沈清雅理虧,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公主,我是儘心儘力為你做事,但沈清寧本就厲害,公主不是不知。”
“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老天爺開眼?是本公主救了你!”
拓跋悅怒極反笑,“我不但救了你,還救了你們母女二人!”
母女二人?!
沈清雅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她,“你是說……我姨娘?可是,可是我姨娘不是已經被沈清寧,給殺了嗎?!”
她隻知,馮氏定是不能在沈清寧手中活下去。
卻不知,馮氏是被沈清寧扔在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