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斂眉不知在想什麼緊緊的咬著下嘴唇。
見狀，沈清寧不由低喝一聲，“快說！”
直覺告訴她，這個小丫頭有問題。
“是，是……”
舟兒被嚇得一個哆嗦，慌忙抬起頭來，目光飄忽不定的落在顧氏臉上。好半晌，才顫聲答道，“是夫人！”
“什麼？！”
沈清寧與顧氏，齊齊出聲。
母女二人隻覺得莫名其妙。
這舟兒到底是魔怔了，神誌不清將凶手認錯了，還是另有人指使？！
“你說什麼？！”
顧氏氣極，忍不住抓著舟兒的頭發，朝著她臉上便是重重的一耳光，“你這個賤蹄子！眼裡塞著兩顆桂圓嗎？！”
“本夫人何時謀害你家姨娘了？！”
顧氏被氣的渾身發抖。
她聽說晚霞園出事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兒，前來探望。
哪知舟兒這賤蹄子，竟敢汙蔑她？！
舟兒的臉頓時紅腫起來，尖聲痛呼，“夫人，彆打了！”
沈清寧冷眼看著，並未阻攔。
她方才一眼便認出，能對朱姨娘下這般死手的人，定是會武功的。因為一般人用匕首，定是切不了這麼深的傷口！
這人不但會武功，還會幾分醫術。
對朱姨娘下手，是下了死手，匕首紮在致命的地方！
且不說，顧氏做不出這樣惡毒的事兒來。
她也沒有動機，對朱姨娘做這樣的事兒！
沈清寧對她，是百分百信任。
因此，任由顧氏宣泄怒火，隻要沒有把舟兒打死，她便冷眼旁觀。
吳媽媽也被氣的不輕，抓著舟兒的頭發就是狠狠的一頓打，“你這個滿嘴噴糞的小賤蹄子！是誰讓你說，是夫人做的？！”
“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就打死你！”
舟兒被打得癱倒在地，掙紮著爬都爬不起來。
直到，門口傳來急匆匆的一聲，“姨娘！”
沈清寧抬頭看去，隻見是沈杭已經滿頭大汗的趕回來了。
顧氏這才對吳媽媽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捂了舟兒的嘴，將她給拖了出去。
沈杭還身著官服，顧不得滿地鮮血，直接跪在了血水中，一把將朱姨娘攙扶著抱在了懷中，“姨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沈清寧沒有再阻攔。
反正，朱姨娘也救不活了。
朱姨娘扯出一絲虛弱的笑意來，“杭兒，姨娘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杭兒不哭，姨娘隻是先走一步！反正，反正人這一生，都有生老病死，姨娘便先去了。”
“不要，姨娘！不要說話！你彆說了！”
沈杭瘋狂搖頭，淚水滴落在朱姨娘臉上。
“杭兒。”
她試圖抬手，給沈杭擦掉淚水。
可這雙手，就像是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她的聲音，輕的仿佛聽不見，“如今你出息了，與宋小姐也定下了婚約，姨娘即便是這就走了，也放心了！”
“姨娘走後，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
話還沒說完，隻聽朱姨娘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一雙眼也越瞪越大。
最後，還不等合上眼，臉已經偏向一邊。
朱姨娘……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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