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眀奕一直在“好好”照顧明淵。
原明淵不會病得這麼重,多虧了他這個好兒子精心照顧、暗中調理,才會硬生生將明淵給照顧的,隻剩一口氣。
之所以還留著明淵一口氣,隻是為了讓他答應,立下遺詔將皇位傳給他。
偏偏,這個老不死的,一直不肯鬆口!
從前,明淵最疼愛、最看重的人的確是眀奕。
因著杜婉玉的緣故,明淵也是有心要把皇位留給他。
隻是後來才發現,眀奕就是個草包,眼高手低。
將皇位留給他,整個南郡怕是會成為四國內墊底的存在。到時候,民不聊生……他便成了南郡的罪人!
但若是將皇位還給明瑾塵,明淵心裡多少又有些不甘心。
他如今最屬意的人選,是明朗。
因此明淵一直吊著一口氣,死後也不肯答應眀奕的要求。
眀奕惱羞成怒,但為了不讓明瑾塵察覺出不對勁,麵上仍是對明淵恭敬有加、好生照顧他這個父皇。
背地裡,卻是更加狠毒的折磨他!
在這關鍵的時刻,他居然又醒過來了……
眀奕顧不得被困在火海中的惠貴人,當即進了內殿。
隻留下宋釗等人,還站在朝堂上麵麵相覷。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眀奕今日竟是會發動政變,試圖篡位登基。
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家也隻能逆來順受,才能保住小命。
宋釗的眼神,與顧衛、秦孟等人有過交集後,無聲的詢問:眼下該怎麼辦?二皇子莫不是要折磨死皇上吧?
顧衛麵色淡淡。
他們顧家,是經曆過滅門之痛的。
在邊疆多年的曆練,讓他的性子愈發沉穩。
即便是天塌下來,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更何況,如今他心裡更擔心的,是外甥女沈清寧的安危。
秦孟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告訴宋釗:車到山前必有路!二皇子到底是不成器的!王爺定是早已得知此事,一定不會任由二皇子胡來!
所以,眼下他們隻需要等。
不管眀奕如何脅迫,不自亂陣腳便是。
如今這朝堂上,大多都是明瑾塵與明朗的人。
眀奕本無人支持,是他硬生生將明淵的人,威脅著變成了他的人!
所以,眼下朝堂上分為兩派,兩路人馬虎視眈眈。……
眀奕進了內殿。
明淵臉色黑沉,趙嵩站在一旁端著水,想必是剛剛才給他喂了點水。見眀奕神色匆匆的進來了,他忙退到一旁。
他既不是明淵的人,也不是眀奕的人。
他的主子,是明瑾塵。
因此,眼下這父子二人,便是鷸蚌相爭。
他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父皇總算是醒了。”
眀奕大步流星的走到床邊,臉上隱約可見焦灼,“兒臣再給父皇最後一次機會,可願意今日便立下遺詔?”
“畢竟你我父子一場,兒臣也不想將事情鬨的太難看。”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明淵,“若能輕易化解之事,為何要鬨的不可開交呢?”
“父皇,今日本不必死人的。”
“這一切,都全看父皇怎麼做了!”
見他一進門,便狠狠的威脅了他一頓,明淵登時被氣的咳嗽起來。
他劇烈的咳嗽著,雙眼已經泛紅,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這個,你這個不孝子!”
明淵一邊咳嗽,一邊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眀奕,“這些年來,朕錯看了你!沒想到,你究竟是有這樣的膽量,有篡位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