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瞧著封晟勾唇笑了,低頭一看他的手正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腕,莫名心頭一熱,連忙抽出手,瞪了他一眼。
“你好好休息吧,估計明天就沒事了!”
說完林安然站起身就要走,又被封晟拽住手腕。
林安然回頭斜睨著他:“還有什麼事?”
封晟沒好氣道:“我躺了一天一夜,餓得頭暈目眩!”
林安然瞧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輕輕揮開他的手。
“我知道了,一會我爹他們會端飯菜進來!”
封晟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林安然離開,隨後抬手摸著自己的心臟,微微疑惑。
他怎麼覺得現在和之前見林安然的反應不一樣了,先前還沒有這種心頭亂撞的感覺!
真是奇怪!
餘家糕點鋪,鋪子裡點著燈籠,遠遠從外麵就能瞧見裡麵一片狼藉。
回春堂的大夫都休診了,莊勤隻能叫了妙手堂的人前來看病。
妙手堂東家親自過來,替蔣掌櫃他們一一處理傷口。
此時,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在年輕人的攙扶下走進了鋪子裡。
老人腰背挺直,須發皆白,臉上雖布滿了滄桑的皺紋,卻雙眸有神,透著一股子指揮若定的威嚴。
他看著鋪子裡的狀況,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眸燃起怒火。
老人正是餘家糕點鋪的東家餘承禮,身旁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小兒子餘召。
“蔣柱,這是怎麼回事?”
餘承禮微微啟口,帶著一股雷霆之怒。
蔣柱害怕的哆嗦了一下,心中忍不住暗罵莊勤那臭小子,請東家過來竟然都不說明情況,回頭他就讓那臭小子收拾包袱滾蛋。
等他再一抬頭對上餘承禮那雙如鷹一般的雙眸,腦子裡靈光一閃,立即添油加醋的將過錯全部推到林安然身上,並且顛倒黑白,說林家仗著厲害欺負人,強占了米糖市場不說,還打了店裡的人。
他氣不過聽信莊勤的話後,一時為了找回餘家臉麵,就讓人去教訓一下林家。
誰知道手底下人沒輕重,放過燒了林家的作坊和糧食,還教訓了那些賣貨郎,林家氣急就上門砸場子,並且把林安然那狂妄的話還重複一遍。
聽得餘承禮氣得身子直顫栗,餘家糕點鋪遍布泗萊縣,當年也是去京城當貢商的,不過是因為家道中落才回到祖籍,安心行商。
但是餘家的骨子裡還是驕傲的,容忍不了彆人來踐踏餘家的臉麵。
今日鋪子被砸,掌櫃的被斷了手,這事傳出去,豈不是要叫秋風鎮的父老鄉親們看笑話。
“真是小兒猖狂,無法無天!”
餘承禮良久才低怒這麼一句,隨後看向蔣掌櫃:“你做的沒錯,餘家可不是那些阿貓阿狗就能隨便羞辱欺負的,不過既然你斷了一隻手就回家休養去吧,這個事情老夫親自來處理!”
蔣掌櫃見老東家的情緒都在林家那邊,自己逃過一劫,便舒了一口氣謝道:“好,多謝東家體恤!”
等蔣掌櫃走了以後,妙手堂的東家許景林湊上前,看著餘承禮自薦道:“餘老,我乃妙手堂的東家,也是坐診的神醫聖手許景林,方才來給蔣掌櫃看傷的!”
餘承禮淡漠的斜睨了一眼許景林,又看向小兒子餘召:“付他診金,然後叫人把鋪子裡收拾乾淨,便到後院來,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