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湧進來,四處打砸搶奪,好幾處都發生了暴亂事件,結果鎮上有個舉人帶著秋風私塾的學子們跑去縣衙門口,讓侯知縣出來收留災民們,不能將災民的往死路上逼,這事情引得許多災民也前去幫著朱舉人,現在縣衙那邊調著我們回去護衛呢。”
“私塾的讀書人都參與了?”林安然很是好奇,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安知還要說話,此時,不遠處的同伴傳來呼喊聲,他隻得看向林安然,認真叮囑:“小妹,你聽四哥的話,快些回家,叫家裡人也注意,我先走了。”
話音落下,林安知飛快小跑跟上了隊伍,轉身又擔憂地看了一眼林安然朝著她揮手示意趕緊回家。
林安然點點頭後,趁著林安知離開了,立即飛身一躍跳上屋簷,帶著小環去了縣衙門口。
此時的縣衙門口,早已經被朱舉人一幫人占據,身後還有許多闖進城裡的流民,看著這些讀書人為了他們在和官府鬥爭,一個個也都顧不得搶吃的喝的,紛紛幫著朱舉人等人示威。
封晟和林安業混在其中,連退出去都很困難。
縣衙裡麵,侯世忠急得團團轉,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此時蔡捕頭一行人從後門進了縣衙,侯世忠趕忙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和沈老夫人借到人?”
蔡捕頭搖了搖頭,道:“沈老夫人說,災民的命也是命,大人應該開倉放糧,為他們請大夫,不然的話,災民們一路北上進京,到時候危及到國都,皇上照樣會怪罪於你。”
侯世忠聞言,忍不住急紅了眼睛。
“狗屁,咱們就一個小鎮子,整個鎮子的所有官差守兵加起來不過二百人,怎麼攔著那幫災民,縣衙的倉庫裡也全都是這二百多人的俸祿吃食,全給了災民,接下來咱們喝西北風去?”
最主要的關鍵,侯世忠就要升遷離開這裡了,現在發生這麼多事,還有災民。
縣衙公庫本就窮得叮當響,上哪裡弄到糧食和藥材收留那些災民,萬一死傷過多,上頭照樣會怪罪下來,他這輩子算是徹底升遷無望了。
本以為沈老夫人仁義,府中養著的護衛就有三百餘人,此時卻不借人給他用,侯世忠後悔平日裡把沈府當祖宗一樣供著。
關鍵時刻還不是自私的隻顧著守護沈府。
又一對人馬從後門進來,是林安知他們守在南城門的一行人。
侯世忠正在氣頭上,掃了一眼他們,又看向人群中的林安知,直接指著他。
“你,帶著幾個人出去,先去警告他們,叫他們趕緊撤去,不然的話,本官就以妨礙公務、發動暴亂的名義,去武力抓捕他們,看那些窮書們還鬨不鬨事。”
在北燕朝,凡是犯法,或者犯官之子,一律不得參加科考。
這回的事情,隨便扣上一個罪名,他們後半輩子的科考仕途沒指望了。
不得不說,侯世忠還是很會找弱點的,朱舉人他們想亂世造名聲,那他就拿書生們最在意的仕途賭一賭。
林安知不敢置信,看了看身邊的人,又指著自己問道:“侯大人,您是吩咐我出去嗎?”
侯世忠陰惻惻地反問:“怎麼,你不願意?”
林安知趕緊搖頭,半跪在地:“屬下願意。”
蔡捕頭眉頭一擰,心想這侯世忠怎麼老派林安知,雖說差事有好有壞,辦好了有賞賜,可辦砸了,就不好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