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捕頭斜睨了一眼他,笑道:“我們效忠的是朝廷,並不是侯大人,再說,你也不必多慮,這個災民的案子一過,他大概升遷有望,會離開秋風鎮。”
林安知心裡還是鬱悶,但是師父說得對,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問心無愧就好。
如此,他的神色便好轉了一些。
侯世忠安撫好下屬林安然後,立即叫了侯謐和侯敏兩兄弟到了書房。
侯敏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今晚一激動,又扯到傷口,疼得鑽心,侯謐就恨不得將林安然和封晟揪過來一頓暴打。
此時,深夜被侯世忠傳喚來了書房。
侯謐滿臉不情願,問道:“爹,您今個是怎麼了,區區幾個災民,嚇得你讓我們趕緊收拾包袱走人,現在不走了,平息暴亂了,怎麼又喊著我們過來?”
侯敏睜大著眼睛,也好奇的看向侯世忠。
侯世忠沉著臉色看著兩個兒子,越看他們越是刺眼,想他堂堂一個知縣,雖說並無什麼大作為,但是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魚肉百姓的事,怎麼就養出三個不成器的兒子?
“這麼晚,叫你們倆過來,是要說幾件事。”
侯謐和侯敏瞧著父親的神情不對勁,兩個人態度端正了幾分。
“從今往後,你們兩個兔崽子不許去找封家和林家的麻煩。”
侯敏倒是沒說啥,侯謐卻不敢置信,問道:“爹,我們可是你兒子……”
“你給我閉嘴!”侯世忠怒吼一聲,看著侯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像是什麼樣子,人家封先生的兒子封晟小小年紀,文才極好,都入了張學政的臉,你再看看你,能不能做出一首詩都夠嗆。
“再看人家林家那丫頭,一個莊稼戶的女兒,五歲半啊,今日都能挺身而出,穩定災民暴亂,你在看看你,你有那個膽量和氣魄嗎?
“為父從沒要求你們,出人頭地,一定考中進士為家裡光宗耀祖,可也沒讓你們長成現在這樣,一個個都成不了器候。”
一番話說的侯謐侯敏兩兄弟啞口無言。
侯世忠厲言警告:“總之,從今以後你們彆再給我惹事,尤其是封家林家,不許去找他們麻煩,以往的過節統統忘乾淨,老二你安分守己,莫要再去與外麵女人胡來,老三你不是和那個林安業是同歲嘛,在私塾多與他親近親近,搞好關係,學學人家是怎麼努力刻苦,堂堂正正做人的。”
兄弟倆還是第一次看見侯世忠這般強硬,兩個人想反駁來著,侯世忠又補充一句。
“但凡讓我知道,你們鬨出事端,我親自打斷你們的腿送回祖籍,跟你們那個不成器的大哥一樣,永遠不得回我身邊,反正我還正當年,還能生第四個兒子。”
一句話,讓侯謐侯敏徹底閉嘴。
兄弟倆走出書房的時候,不禁嘀咕起來。
“林家和封家的人,給爹灌了什麼迷魂藥,對咱們放這麼狠的話?”
侯敏也搞不明白:“反正我看爹是越老越糊塗,還讓我去親近林安業,真是笑話。”
在他心裡,去親近沈君逸那樣的世家子弟伏低做小可以,去親近一個莊稼戶的兒子,那不是瘋了嘛!
兩個人是表麵順從,沒敢忤逆,可兄弟倆的心中各有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