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也就江河日下,到了要變賣家產的地步。
跟隨著趙掌櫃進了賈家少爺的院子,藥味更濃了。
林安然隨便嗅嗅味道,忽然冒出一個空手套白狼的好主意。
不然的話,將客棧和小巷子的鋪麵租下來的租子錢,估計得不少,後期再改造酒樓和經營小吃一條街,三萬兩銀子怕是有些捉襟見肘。
趙掌櫃領著林安然踏進蓋著簾子的廂房,已經開春了,天氣暖和了起來。
可賈府少爺的廂房裡,像是個火爐子一樣,正對著門的軟榻上,靠躺著一個麵色蒼白,身形消瘦地男人。
男人病怏怏的,眼神黯淡無光,身上蓋著白色的狐毛毯子,手中還要握著暖手爐,像是被凍壞了。
林安然打量著男人。
男人也在打量著林安然,麵露驚訝,“咳咳咳,就是你要租我們家的鋪麵?”
林安然點點頭,道:“對,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安然,是林氏糕點鋪的小姐,我爹是林氏糕點鋪的東家叫林大山,他今個有事,來不了,所以就讓我前來了。”
趙掌櫃聞言,看向男人,道:“年初城裡確實開了一家林氏糕點鋪,他們家糕點不錯。”
男人點點頭,拿著帕子捂著嘴又咳嗽了幾聲,才費勁啟口:“我是這賈府的少爺,賈玉峰,你既然要租我家的鋪子,那可聽人說過,鋪子和旁邊的巷子鋪麵要一起盤啊?”
“聽李老板說了,不知道賈少爺打算多少錢租客棧的鋪子外加旁邊的一條小巷?”
賈玉峰眼神微賺,慢悠悠地豎起一根手指。
“客棧和巷子的鋪麵加起來一千兩銀子一個月,一年一交租子錢,這是我的最低價格,你若同意,我這就叫人立契書。”
林安然琢磨片刻,在泗萊縣最繁華的地段,一千兩銀子一個月租這麼多鋪麵也不算貴,但對於現在沒錢的她而言,那就貴了。
她看著賈玉峰病怏怏地模樣,又嗅了一路的藥味,忽然笑眯眯地看向他問道:“賈少爺,若是我能治好你的病,你家這麼多鋪麵,給我免費用一年唄?”
一旁的趙掌櫃立即蹦出來嗬斥。
“胡說八道,這種地段的鋪子,旁人想租都租不到,你竟然想白用,哎我說你這小丫頭是來談事的嗎?”
“老趙,少說兩句!”賈玉峰難得眸中露出光亮,盯著林安然,瞧著她不像是開玩笑,道:“你若是能治好我的病,彆說免費用一年,這鋪麵送給你都行。”
天知道,他被寒疾折磨的有多難受。
而且在昨晚,當大夫告訴他,等熬過天熱,下一波天寒來臨前,他能不能挺過去就看造化。
大夫說的很委婉,賈玉峰卻聽出來了。
他今年冬天熬不過去,就會沒命。
並非賈玉峰不想治病,而是從出生至今,已經尋遍天下名醫,可病況卻一點都沒好轉,越來越嚴重。
時至今日,徹底消磨了賈玉峰的希望。
可他不想死,他還沒娶媳婦,還未賈家延續香火。
現在聽到林安然能治好他的病,饒是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說出的話,賈玉峰也毫不懷疑,反而露出一抹希冀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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