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業答應一聲,兄妹倆上了馬車,周賀坐在車頭趕著馬車直奔私塾。
私塾,彆院。
封晟的房門緊鎖,幾乎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刻苦讀書,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出門再遇到倒黴的事情。
得了縣案首後,封晟並沒有驕傲自滿,反而覺得自己實力還不夠,另外也想在府試和院試的時候衝擊頭名,得到府案首和院案首後,有可能獲得保送國子監的資格。
監生乃是在國子監讀書學子的統稱,不過監生又分為四類。
第一類恩監,受皇恩封賞直接進入國子監讀書。
第二類是蔭監,蒙祖上蔭德。
第三類是優監,各地州府學業優異之人,被保送進國子監。
還有第四類就是例監,也就是要供奉捐錢,但是起碼得捐個百萬兩銀子才能進入國子監。
進入國子監讀書的人,可直接參加鄉試,雖然拿到了科考的敲門磚,可大部分人幾乎都考不上。
按理說,封晟考上了秀才後,也可以直接參加鄉試,但縣學府學的水平,遠遠不如國子監的先生們講學厲害,在國子監授課的先生們幾乎才學兼備,知識淵博之人。
封晟也是想更加穩妥一些,那樣的話,他就能離成功更近一步,早一些考上進士,早點掙錢,強大自己的同時還能為安然分憂。
這幾日,他幾乎全都在讀書,哪怕入夜也要點燈熬燭,家中無人看管,封貴又要兼顧其他的學子們,壓根無人發現封晟讀書幾乎到了瘋魔的地步。
還是今日封貴發現了不適,勸說不行,才告知了林安業。
林安然和林安業直接進了彆院,彆院裡靜悄悄地,隻有封晟的屋裡時不時傳來朗朗讀書聲。
“封伯伯呢?”林安然好奇問了一句。
“先生現在要教甲乙兩個班的學子,壓根抽不出空,這會子大概還在學堂裡。”
林安然點點頭,兩個人走上前,敲響了封晟屋子的房門。
“晟哥哥,開門!”
封晟正在為一句話困惑,忽然聽見林安然的聲音,他還以為出現了幻聽。
緊接著門外響起林安業的聲音,他這才起身,走上前打開了房屋。
短短幾日不見,封晟整個人滄桑了幾分,手上纏繞著紗布,吊在脖子上,臉上還有幾處印墨,眼底的青灰看上去格外恐怖。
林安然昂著小腦袋看著他,驚訝問道:“你這是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我每晚都有睡覺。”封晟輕咳一聲,微微讓開身子,避開了這個話題。
一進房間,全是墨香味道。
林安然走到書桌旁看了一眼,一旁還備了不少蠟燭,她扭頭看向封晟:“我聽三哥說,你不吃不喝不睡,成天苦讀,這是不想要命了?”
“不是,我也沒有不吃不喝不睡……”封晟回答的有些心虛,抬起另一隻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每天睡一兩個時辰,吃兩頓飯,應該沒有安然妹妹說得那麼嚴重。
林安然卻輕哼一聲,道:“你應該這幾日都沒照過鏡子吧,你現在去看看,臉色差成什麼樣了,等去看完了,再回房間。”
封晟撓了撓頭,露出一抹心虛的笑。
“安然妹妹,我可能這兩日是有些讀書讀到忘我的境界了,你彆擔心,我回頭注意就好。”
林安然才不管這個,指著門口,神色肅然,頗有一幅要發飆的架勢。
“你先去照照鏡子,咱們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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