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知和林安然連夜趕去了兗州,既然林安業他們是要去找兗州張學政,張學政作為一省學政,掌管著整個兗州的科舉督學之事,必然住在貢院旁邊提供的住宅。
從秋風鎮到兗州,趕路要一天,他們晚上出發,天邊剛泛魚肚白時,三個人便到了。
兗州宵禁時間從戌時到寅時,五更三點敲響城鐘才能開禁通行。
此刻進不去城,林安然便叫周賀將馬車停靠在路旁,等著城門大開,此時,城門口已經有不少賣吃食的在準備著開張,不遠處還有幾處帳篷,看著挺熱鬨的。
林安然瞧著,又扭頭看向剛睡醒的林安知,推搡了他一下。
“四哥,我們出去看看,買點吃的吧,周賀趕路了一夜,就讓他在馬車裡歇會。”
林安知坐起身,答應一聲。
周賀心裡十分感動,卻堅守職責道:“小姐,還是我去買吧,我不累。”
林安然卻不給他機會,抬手按著他坐在,隨後和林安知一塊下了馬車。
此刻天漸漸地亮了,陸續的有人強占路兩旁的位置賣東西,要數買吃食的最多。
兩旁的攤子不光有賣包子饅頭,還有賣烙餅菜粥和餛飩的,各種香味飄在半空中,饞得林安知直吞口水。
“這兗州城外還挺熱鬨。”
林安然瞧著餛飩攤還擺桌了,瞧著挺乾淨,便拽著林安知走了進去,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老板,來兩碗餛飩。”林安然喊了一聲。
餛飩攤老板答應一聲,立即在灶上忙活。
此時又走進來幾個人,有說有笑,也要了幾碗餛飩。
林安然隻掃了一眼,便蹙起眉梢。
林安知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吐槽一句:“這誰大早上罵我,真夠缺德的。”
林安然笑了笑,這哪是被人罵了,而是來人為了掩蓋他們身上的牛羊膻味,特意用異香掩飾。
異香無色無味,還能掩蓋本身的氣味,一般人很難聞出來。
不過林安然卻聞到了,那股氣味有些刺鼻。
幾個西秦人聽見林安知說話,其中一個大胡子眸光犀利地打量著兩個人,小聲衝著同伴嘀咕了幾句西秦話。
偏偏,西秦話和古波斯語一樣,落在林安然的耳中,自然聽明白他們的意思。
“這兩個小鬼可能發現了我們身上有掩蓋的氣息,要不要解決了?”
大胡子話音剛落,另外三個同伴也打量了一眼林安然兄妹倆。
“德紮,你未免太小心翼翼了,不過是兩個黃毛小兒。”
“是的,我們此行的任務是獲得各城的城防圖,接下來任務緊要,沒必要為了兩個小孩子耽誤時間。”
德紮似乎被同伴給說服,其中一個人提醒一句:“儘量說漢人的語言,人一多我們就暴露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在他們跟前說西秦話,林安然聽著想笑,這幾個人儼然不拿她和四哥當外人啊!
這幾個細作喬裝打扮,既然是為了城防圖,那西秦肯定已經做好了大肆進攻北燕國的準備,林安然皺眉思慮。
如今天下一分為四,她所在的北燕國,國富地肥,在遊牧民族西秦人眼裡,還有東洋以及南夏三國眼裡,就是粘板上的大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