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舟舟和厲晉淇回到了以前的狀態,早上兩個人一起吃早飯,然後厲晉淇會先送賀舟舟和可可去同舟,然後他再開車去厲氏。
午飯兩個人一般會各自解決,不過當兩個人都是獨自吃飯的時候會連著語音或者視頻電話。
晚上下班的時候厲晉淇再來接一人一貓一起回家,然後做晚飯。
不過還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比如一周三次的鍛煉時間。
工作日的周一和周三,厲晉淇會在早上把賀舟舟叫醒,陪著她在上班之前在頂樓遊泳池遊一個小時。
冬天的泳池加了恒溫,水雖然不算熱,但是也暖暖的,賀舟舟每次進去就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她自己不想遊泳就算了,有時候還會扒在厲晉淇身上也不讓他遊泳,直到厲晉淇說如果她不想遊泳的話以後就改成早上跑步後,賀舟舟才乖乖開始遊。
賀舟舟很喜歡在水裡的感覺,她覺得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身體會變輕,水無限地包容著她,撫摸著她。
她的自由泳遊動作流暢又漂亮,即使已經很久沒遊泳了,可是一開始遊了幾圈後仿佛就喚起了肌肉記憶,如魚得水起來。
厲晉淇遊的總是比賀舟舟快,搞得賀舟舟每次總想追上他,又因為總是追不上生氣,最後隻能讓厲晉淇用早餐賄賂她讓她忘記這件事。
每周六上午,兩個人會一起去馬術俱樂部,尋墨看起來並沒有不適應北寧,它還認得賀舟舟,在賀舟舟去了一次馬場單獨騎它跑馬之後,兩個人就已經初顯默契了。
厲晉淇新挑了一匹白色的馬,讓賀舟舟給它取名,賀舟舟想起了她的小百合,隻可惜她可能沒有機會再見到小百合了。
她給這匹馬取名覓雪,是從尋墨的名字裡想的,一個墨一個雪,一個黑一個白,剛好,也不用她費腦子了。
北寧的冬天不像銀海那樣,時冷時熱的,有時很冷,有時又溫暖如春。
可是賀舟舟不喜歡在室內馬場,覺得沒意思,因此除非下雨,不然總是騎著尋墨去旁邊的林子裡跑馬,直到戴著手套的手都被凍僵了,或者臉被冷風刮的生疼,她才願意回去。
厲晉淇會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看著賀舟舟跑馬時自在活潑的模樣,忍不住想象著小小的賀舟舟騎著名為小百合的白色小馬的時候的模樣,一定相當可愛。
在馬場洗完澡後兩人會在外麵一起吃午飯,然後下午再去做心理谘詢。
梁含玉的事一出,原本稍微敞開心扉的賀舟舟又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何醫生也發現了賀舟舟最近並不像在銀海的時候那樣心情愉悅,表達欲旺盛了,她會很謹慎地避開一些話題,似乎守著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何醫生會避開賀舟舟不想聊的部分,反而和她聊些輕鬆的日常的事,比如覓雪和尋墨,比如她時隔好久又再次被厲晉淇拉著去運動。
自從上次去了梁含玉工作室後,賀舟舟也和他沒了聯係,一時像是拋到了腦後,再沒提起過這號人。
這段時間裡她還和厲晉淇快一起把樂高城堡積木拚好了,隻是在收尾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有一個零件不見了。
這個零件不大,賀舟舟找了許多地方,怎麼也找不到。
遍尋無果後看著路過的可可,她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是不是她什麼時候門沒關好可可溜進書房把零件給吃了
因為這個猜測,她越想越害怕,大晚上讓厲晉淇帶著她和可可去寵物醫院,給可可來了一個無敵至尊豪華全身體檢套餐,檢查結果顯示可可很健康,胃裡也沒有異物,隻是稍微有點超重了。
大半夜地做完檢查回到家,賀舟舟又愧疚又難過,一個是覺得自己太不小心了把零件弄丟了才引發這一連串的事,一個是覺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害得厲晉淇和可可大晚上陪她折騰。
厲晉淇先是給可可開了個罐頭獎勵它看醫生時的乖巧配合,然後才回到房間裡安撫心有餘悸的賀舟舟。
厲晉淇把坐在沙發上眼眶還紅著的賀舟舟摟進懷裡,親了親她的頭發“沒事的,檢查確定沒事後你和我也好安心了。況且可可本來也到了要做體檢的時候了,這次正好做了,不見的那片零件我也讓人去訂了新的了,結果都很好,對嗎?”
賀舟舟把臉埋進手裡,還是有點低落“我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我隻是害怕……萬一可可真的吃了有什麼事怎麼辦。”
她承受不了那樣的後果,如果可可不在了,她很難想象自己會怎麼樣。
“不是疑神疑鬼,是負責任,零件找不到了我們誰也不知道在哪,你的想法沒錯,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他先是糾正了賀舟舟的說法,再肯定她的選擇。
厲晉淇抬手把賀舟舟的腦袋按到自己肩膀上,努力讓她放鬆下來“沒事了,可可現在很健康很安全,彆怕……”
賀舟舟感到有些難堪,她並不是一個沉穩冷靜的人,相反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她就會因為想到最壞的結果變得膽戰心驚,這也是她不喜歡出門和去人多的地方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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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怒斥自己的軟弱和情緒化,十分厭惡這樣的自己。
“我總是依賴彆人,這次是你,如果你不在,那就是卉姐,小時候是爸爸媽媽,我為什麼總是……總是這副模樣呢,好像沒有彆人就什麼都做不到了一樣。”
賀舟舟痛恨無能的自己,就好像當年父母不許她失敗,討厭她平庸一樣,他們控製著她,塑造著她,希望她長成他們心中最好的模樣。
可最終她在自我認同和父母期待當中拉扯,最終似乎什麼都沒做到,什麼都沒做好。
厲晉淇摸著她的頭發糾正道“不是這樣的,是因為你相信我們才依賴我們,你不是沒有了彆人就不行的人,我知道你不是,彆過分苛責自己。”
可惜極度情緒化又鑽牛角尖的賀舟舟卻想不清楚厲晉淇的話,隻覺得他在哄自己。
她此刻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獨自守護著秘密孤獨地完成一個又一個攻略任務才走到今天的了。
“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是多麼軟弱的人。”
厲晉淇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料被帶著賀舟舟溫度的淚水打濕,他摸著賀舟舟的頭發“傻姑娘……”
賀舟舟咬著下嘴唇,卸了力氣靠在厲晉淇肩膀上,哭得忍不住發抖,也不管不顧的,就把眼淚鼻涕都往厲晉淇衣服上蹭了。
她哭的時候聲音很小,偶爾泄出的一點聲音也隻是像小貓叫一樣。
厲晉淇自記事後就沒哭過了,可是他卻也知道賀舟舟哭得太過謹小慎微了,好像怕被誰聽到一樣。
他實在是很難想象是經曆過什麼樣的事才會造就現在這個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小姑娘。
等到哭累了賀舟舟就睡著了,厲晉淇幫她換了衣服,抱著她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賀舟舟哭的有點狠了,從眉毛到眼睛都是紅的,恐怕第二天眼睛要腫了。
厲晉淇的手指憐愛地撫過她的眉眼,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讓她放聲大哭,讓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惶惶不安。
他有些不確定自己不追問任由賀舟舟自己去調查她口中的那個“秘密”到底是對是錯了,會不會最終這個“秘密”會把賀舟舟從他身邊帶走呢。
賀舟舟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嗓子痛的不行,就連吞咽口水都痛的她想馬上去世。
她拉了拉厲晉淇的睡衣,把他叫醒了。
昨夜兩人回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午夜,因此今天醒的都晚了一些,厲晉淇睡下之前就已經提前和特助交代過今天可能不去公司了,也把鬨鐘都關掉了。
厲晉淇醒來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懷裡的人往懷裡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