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舟舟明顯就是早就知道的，她知道那裡有暗門，不然不會蹲在那找機關。
可是這是賀舟舟第一次來老宅，或者說是在他的記憶裡是第一次。
回想起賀舟舟回到老宅的種種反應，並不像是她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的反應。
這也和她緘口不言的那個秘密有關聯嗎，自己又該不該在她沒做好準備告訴他的情況下問她呢。
厲晉淇手上的動作很溫柔，腦子裡卻已經想了很多東西了。
賀舟舟突然伸出手捧住厲晉淇的臉，然後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問我？”賀舟舟問。
厲晉淇手上的動作停住，大手還握著賀舟舟的膝蓋沒放開，他抬頭看向賀舟舟，明顯是在觀察她的狀態“嗯，你做好準備告訴我了嗎？”
其實賀舟舟還沒想好要怎麼和厲晉淇說她的那個“秘密”，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好像有點露餡了，或者說在厲晉淇麵前她從來沒有多努力地掩飾和偽裝過，否則之前也不會讓他幫忙約厲子源一起吃飯了。
賀舟舟搖了搖頭說“說實話，還沒有，不過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試著問一問，我也會試著回答。”
厲晉淇起身坐到賀舟舟旁邊，他的雙手拉住賀舟舟的雙手，抓的有點緊，賀舟舟覺得他是不是有點怕自己跑了呀，所以抓那麼緊。
“你來過老宅嗎？”厲晉淇問，雖然他從賀舟舟的行為和反應已經猜到答案了，可是他還是要聽賀舟舟說，即使賀舟舟的回答違背他的邏輯和理性，他也會優先試著去相信她的答案。
賀舟舟沒有隱瞞地點了點頭“來過，很多次。”
厲晉淇一瞬間想了很多事，比如賀舟舟是不是像她演過的電視劇裡的女主一樣，是重生的人，或者就像兩個人開玩笑那樣，她其實是什麼妖精變成的人，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了，所以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她就來過這裡之類的。
“跟誰來的？”
賀舟舟頓了一下才回答“厲子源。”
聽到這個答案後，厲晉淇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可是又還有說不通的地方，或許要在知道賀舟舟的秘密後才能通順。
“什麼時候來的？”
賀舟舟這次卻沒有回答，而是眉間微蹙，像是在麵對一個極其複雜的問題，思考著該如何回答一樣。
“某一世我和他談戀愛的時候。”賀舟舟覺得這是她目前能給出的最簡潔又真實的答案了。
厲晉淇馬上抓住了重點——“某一世”，也就是說不止有一世。
賀舟舟等著厲晉淇接著問，卻沒再等到對方開口，反而被他拉進懷裡，抱得緊到她都覺得有點呼吸不暢了，她用手拍了拍厲晉淇的肩膀“輕點，如果你不想當鰥夫的話。”
厲晉淇這才鬆了一些力氣，可是還是沒放開懷裡的人。
賀舟舟又等了一會，發現他還是沒說話，隻好主動開口“就這些？你沒有彆的想問的了？”
“嗯，其他的…就等你做好準備再告訴我吧。”
厲晉淇的嘴唇貼得離賀舟舟的耳朵很近，賀舟舟感覺他每說一個字都直接打在她的耳膜上，讓她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這和賀舟舟想象的反應不太一樣，要知道之前厲晉淇都能因為她提了一句厲子源喜歡椰子就吃醋，現在從她嘴裡聽到她和厲子源談過戀愛了，他卻沒什麼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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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生氣嗎？不吃醋？”賀舟舟摟著厲晉淇的脖子，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有一點，可是我知道那些都過去了，我才是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厲晉淇把賀舟舟整個人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她圈在懷裡，兩個人貼得更緊了。
“這麼相信我嗎？說不定我是騙過很多男人感情的壞女人哦，你不怕我騙你嗎？”
厲晉淇沒有一絲猶豫地回答道“不怕，我說過，我相信你。”
厲晉淇什麼都不問，也完全不對她說的話有任何質疑，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反而讓賀舟舟有點心虛。
回想起她和厲子源戀愛的時候，會不會那個時候厲晉淇就發現她根本不喜歡厲子源，所以才反對兩個人的戀情呢？
這麼想想，雖然厲子源後來把她關小黑屋了，但是確實是她騙了厲子源的感情在先。
即便她可以以自己是被係統逼的不得不做攻略任務為借口，可是從厲子源的角度來看，她多少是有些點理虧的。
賀舟舟感覺自己很奇怪，如果厲晉淇追問她，或許她也會回答，但心裡總會有些擔心，可現在厲晉淇選擇相信她不追問，她又想一口氣把所有事情告訴他。
意識到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完全相信她，全心全意愛她，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來辯白一番，讓對方知道自己雖然不是完人，但是也勉強算是值得被愛的人。
就算有一天她和厲晉淇散了，她也不希望對方覺得自己愛錯了人。
“我的確騙過很多人，但是我沒有騙過你，和你在一起做的所有選擇也是出自我的真心。”即使厲晉淇說相信她，她也還是要解釋一句，給他吃一顆定心丸，免得他胡思亂想。
她不希望他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誤會的，也不希望他因為她的事情不高興。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厲晉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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