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淺淺的話,沈懷安低頭,“好奇什麼?”
關於賀錦鴻的身份,慕淺淺一直保持懷疑,她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但還是將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賀錦鴻和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聞言,沈懷安的眼裡閃過一絲痛苦,雖然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慕淺淺發現。
“要是不想說就不說,我隻是好奇。”
慕淺淺知道,說出這件事,也許就是將沈懷安的傷口重新撕開一遍。
其實對於沈懷安來說,這件事說與不說隻不過是多一個人知道。
以前自己和小寶的身份也許會為其他人招來殺身之禍。
但現在來說,不過是當一個故事講給彆人聽。
滅門之痛,苟延殘喘,背負希望,那些痛苦如蝕骨一般在每個日日夜夜將自己折磨。
如今,在得知當年的事被當成冤案,重新抬上明麵見天日。
那些陰暗裡的痛苦好像如煙一般縹緲散儘,一切都成了往事。
自己要帶著小寶繼續生活,那份痛苦太沉重,會拖著他們向前走的步伐。
短暫的停頓後,沈懷安開口,“賀錦鴻的身份尊貴,他是如今南安侯的世子,我與他是少年至交。
而我和小寶的身份……”
“是上一任戶部尚書的次子和長孫。”
慕淺淺想過兩人的身份不一般,但沒想到會這麼不一般。
兩個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厲害。
“那你們……”
慕淺淺還想問什麼,但看到沈懷安的樣子,最終將到嘴的話咽下。
沈懷安見她欲言又止,便知道她想問什麼,繼續說道,“小寶兩歲時,我國南方遭遇險情。”
“暴雨持續一月有餘,百姓流離失所,瘟疫蔓延,整個南方處於一座煉獄。”
“皇上特派我爹帶著五千萬兩白銀去到地方賑災,幫助百姓重建家園。
但當時賑災的官員裡有人暗中勾結,導致賑災隊伍一個月後才到南方,而且賑災銀在行走途中丟失一千萬兩白銀。”
“事關重大,我爹書信上報朝廷,但被奸人利用,將賑災銀丟失的責任扣在我爹頭上,說他中飽私囊,監守自盜。”
“由於賑災銀沒有及時到位,南方災事繼續蔓延,皇上龍顏大怒,將我全家抄斬。”
“由於我從小跟著師父到處遊學,這才逃過一劫。
我爹朝廷裡有不少朋友,又念在小寶實在年幼,偷偷派人救下小寶送到離京城很遠的一處寺廟躲藏。”
“我也是多方打聽,這才與他團聚,害怕被人發現我們的蹤跡,我帶著他一路躲藏。”
後麵的事沈懷安沒再說,但慕淺淺知道。
後麵沈懷安帶著小寶暈倒在大窪村的山上,是她爹救了他們。
原來沈懷安這一路是這樣的艱辛,慕淺淺緊了緊抱著沈懷安腰的胳膊,對他表示心疼。
察覺到身邊人的安慰,沈懷安的下巴在慕淺淺頭頂蹭蹭,“不用擔心,都已經過去了。”
“那這次你帶小寶回去,是因為當年的冤案被重新調查。”
“嗯,我原本想要帶著小寶就這樣在大窪村生活一輩子。
但與賀錦鴻見麵後,他給了我一些當年我爹被人誣陷的證據。
我這才通過書信聯係到我爹當年的朋友,他們願意幫助我爹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