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這個搓手指的動作,大家都懂。
範泰和心裡那個氣啊,這分明是在敲詐,可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他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銀票,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侯爺,還請高抬貴手,寬容下官幾天。”
寧宸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手裡的銀票。
“範大人這是做什麼?”
範泰和有些懵,剛才寧宸搓手指,不就是要錢嗎?
寧宸接著說道:“範大人覺得以本侯的身份,會缺這三瓜兩棗?”
範泰和這才反應過來,寧宸是嫌少。
他一咬牙,又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一共五百兩。
這次,寧宸不是嫌棄了,而是臉色一沉,冷笑一聲,道:“既然範大人沒有誠意,那就彆怪寧某不講情麵。”
“還是趕緊把範秀秀帶出來吧?對了,你還得挑個孫子出來。”
範泰和氣抖冷。
但形勢比人強,隻能陪著笑臉,“侯爺說個數吧?”
寧宸也沒客氣,直接說道:“一個人五千兩。”
範泰和倏地瞪大了眼睛。
寧宸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五千兩可以買很多牲口了,但那是範大人的兒女,怎麼能跟牲口比?”
“範大人是朝廷大員,五千兩對你來說不算多吧?”
“當然,範大人可以拒絕...不過你的一雙兒女我要帶回去訓練禮儀,這訓練的時候難免打罵,範大人彆心疼就是了。”
範泰和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很清楚,寧宸這次是吃定他了。
“侯爺稍等!”
寧宸笑眯眯地點點頭,“範大人儘量快點,我這人沒什麼耐性,關鍵是有要務在身,還得去下一家拿錢,不,是接人。”
範泰和老臉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高子平和陳衝看著寧宸,好家夥,這是赤裸裸的敲詐啊?
高子平道:“寧宸,你這樣乾,不怕他們在陛下麵前彈劾你嗎?”
寧宸搖頭,“不會的。”
陳衝道:“範泰和可是禦史大夫,那些言官都是他的人,主要工作就是彈劾,他們能忍得下這口氣?”
寧宸笑眯眯地說道:“第一,行賄和受賄同罪,彈劾我就是彈劾他們自己。”
“第二,不能每個人都是五千兩,這個五千兩,那個三千兩...主打一個心理平衡。”
高子平和陳衝滿臉不解。
寧宸解釋道:“老高,你去教坊司找了個姑娘,收了你一千兩銀子...結果你發現,這姑娘陪彆人隻要五百兩,你會怎麼想?”
高子平道:“我當然會很生氣,這不是把我當冤大頭嗎?”
寧宸笑道:“那如果你知道老陳同樣找了這個姑娘,這個姑娘收了他兩千兩,比你還多一倍,你會怎麼想?”
高子平忍不住樂了,“老陳是個冤大頭。”
寧宸問道:“是不是心裡平衡多了?”
高子平點頭。
陳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有人收得多,有人收得少,讓他們無法團結,就沒辦法聯手彈劾你了?”
寧宸點頭,“是這個道理...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意思。”
還有一點他沒說,這筆銀子他會給玄帝一部分...反正每個人的價錢都不一樣,想要統計總數很難。
這些人要真不怕死,聯手彈劾他,他就說把銀子都給玄帝了...他們有本事彈劾玄帝去。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來。
畢竟是算計陛下,這可是大罪。
並非不相信高子平和陳衝,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子平和陳衝豎起大拇指。
便在這時,範泰和一路小跑著回來了,累的氣喘籲籲,額頭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