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扭頭看向那群聒噪的言官,眼神淩厲如刀。
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向刀柄。
陳老將軍一驚,急忙抓住寧宸的手腕,搖頭道:“彆亂來!”
不管這些人抱有什麼目的?冒死進諫是言官的職責,這個時候殺了言官,寧宸必當背負惡名,而且授人以柄。
寧宸緩緩鬆開了手,厲聲道:“寧安軍聽令,將所有工匠都給我控製起來。”
萬一他們進去驗屍,這些工匠放下封門石,他這輩子都彆想出來了。
五皇子哭的眼睛通紅,看向寧宸,道:“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打擾父皇安息,非臣子所為。”
“寧宸,時辰已經耽誤了,讓父皇安息吧?”
寧宸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守孝二十七天,如今滿打滿算不過二十五天。”
“還有,陛下仙逝,為何不見一個親王?”
五皇子臉色一僵,解釋道:“父皇突然駕崩,事發突然,沒顧上通知各位皇叔...朕傷心過度,等想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寧宸眼睛微眯,“你這聲朕說的真自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中練習過無數遍了?”
右相怒道:“寧宸,你什麼態度?陛下雖然還未正式舉辦登基大典,但已靈前繼位,自稱朕有何不妥?”
寧宸冷冷地看著他,“自稱什麼我一點都不關心...我隻關心皇陵裡究竟是不是陛下。”
“偌大的皇家園林,禁軍把守,偏偏陛下的行宮失火...諸位大人,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文武百官沉默不語。
他們又不是傻子,這件事的確很奇怪。
但先皇已經駕崩,新皇繼任,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範泰和跳出來,大聲道:“寧宸,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失火的原因已然查清楚了,是伺候陛下的宮女粗心大意,蠟燭沒有插好,傾倒引發了火災。”
寧宸轉身,大步來到範泰和麵前。
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臉上。
啪!!!
範泰和被抽的原地轉了兩圈,一頭栽倒在地上。
文武百官目瞪口呆。
當著新皇的麵打禦史大夫,這是一點沒給新皇留麵子啊。
範泰和半天才回過神來,扶著腫脹的臉,怒目而視,失聲尖叫:“寧宸,你,你敢打我?”
寧宸上前,照著他的臉就是一腳。
踹的範泰和捂著臉慘叫,滿地打滾。
寧宸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乃陛下親封的逍遙侯,一品將軍...你官職在我之下,卻直呼我的大名,我打你可有錯?”
“蠟燭傾倒引發的火災,這種理由虧你說得出口,先不說陛下身邊的宮女是精挑細選的,還有心細如塵的全公公替身伺候。”
“蠟燭下麵有燭台,就是為了防止走火...什麼樣的蠟燭能讓整座行宮頃刻間化為火海,讓陛下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寧宸目光銳利,掃視文武百官,“本侯在這裡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定要將此事查個明白。”
話落,他看向五皇子,“陛下仙逝,疑點重重...我要查個明白,想必五皇子不會阻攔吧?”
群臣表情各異。
寧宸稱呼新皇為五皇子,那就是說根本不認新皇。
不少人搖頭,覺得寧宸路子走窄了。
查清楚又能如何?難道還能讓先皇死而複生不成?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皇現在隻是根基不穩。
一旦根基穩固,寧宸將榮寵不在,而且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