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居。
二樓包廂。
徐處長帶著一位妙齡女子進到包廂。
那位女子他包養的美女戴嬌嬌。
她今天打扮得比較素淨,月牙白旗袍,外著一件湛藍色貂毛披肩。
徐處長見人都到齊了,也假意客套“我來遲了,當罰酒三杯。”
眼神暗示身邊戴嬌嬌幫自己倒酒。
“處座,還是讓小弟代您喝。”說話的正是柴靖“這次能來上海站任副站長,多虧您的提攜。”
說著他就拿起戴嬌嬌剛倒好的酒,一飲而儘。
“好!”蔡站長適時地拍手叫好,其他在座賓客也趕緊鼓掌叫好。
還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徐處長被柴靖這麼一捧,看起來很是受用,臉又笑得像一朵盛開的大菊花。
程明遠這才注意到柴靖此人。
柴靖一襲湖藍色棉製長衫,像極了一位學者,而不是即將到任的黨務調查處分站上海副長形象。
“明遠,這是剛才跟你說過,咱新上任的副站長柴靖。”蔡站長見程明遠正審視著柴靖,不由得故意咳嗽了幾聲。
程明遠收回了目光。
柴靖朝他微笑點頭。
“菜都上齊了,幾位若沒有彆的吩咐,小的就退下了。”上菜的夥計知道包廂裡的賓客們來頭不小,上好菜之後,就很識趣退了出去。
程明遠在麵前這幾位上司中,卻隻感到柴靖有一種迫人的壓力。
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也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不過既然今天是為柴靖接風洗塵,那他自己該有的禮節還是必須要守的。
“柴副站長,今天處座和站長專程為您接風洗塵。明遠不才,就借花獻佛,先敬您一杯。”程明遠端起了酒杯朝他一敬。
柴靖似是很受用,也大方端起了酒杯“彼此,彼此。我們都是為黨國儘忠。”
“好,說得好,為柴副站長這句話,我們都得自提一杯!”徐處長適時站起來端起酒杯。
眾人皆站起來齊聲附和
一時酒桌上推杯換盞,交談聲聲,賓主儘歡
月黑風高。
一行黑衣人悄悄潛入了提籃橋監獄。
這正是上海地下黨第三組的新成員,他們主要任務是除奸。
除奸不僅僅包括敵人,而且還包括自己黨內的叛徒。
就算趙婉如知道黨組織為她的營救行動增援了人手,也隻能是到了目標地點才能跟他們接頭。
趙婉如和阿迅也已經提前到了狙擊點的樓房內。
而小丫則挽著竹籃,在附近裝作賣花。
好在提籃橋監獄旁邊有一個小戲園子,她這樣也並不是顯得特彆突兀。
趙婉如迅速組裝好狙擊槍,把它架在窗口,調整好角度,又掏出鏡布,擦拭了瞄準鏡好幾遍,直到鏡片清晰如明鏡,她這才靠在牆邊稍作休息。
阿迅後勤工作也做得不錯,連忙遞過來一個橡膠熱水袋“婉如姐,先暖暖手。”
冬日的上海氣溫還是很低,趙婉如接過橡膠熱水袋,兩手搭在上麵。
嗯,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