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找周副主編呀,好的,他今天剛好在報社,沒出去采訪。”接電話的是今日時報的一名記者“我去叫他一下,你稍等~”
“周副主編,有位女士找你。”那名記者很八卦大聲說道。
這下幾乎整個報社的人都聽到了有位女士找他們的周宇副主編。
周揚聽到有人叫她接電話,放下手中鋼筆起身“你們多關注下自己手中的活,到時完不成進度,彆說我沒提醒你們。”
隨後他才拿起話筒“我是周揚,你哪位?“
“趙婉如。”電話那頭的女士隻說了三個字。
“婉如?是你?”周揚握著電話的手有點顫抖“你什麼時候來上海的?”
“就最近。周副主編,中午有空沒?我請你吃飯。”
“好,就在白玫瑰那家餐廳,不過說好了,我請客你買單。”周揚抑製不住心裡的高興,還是忍不住調侃道
“那就不見不散。”
趙婉如本想去報社找他,但是又一細想,這樣可能會給周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畢竟不是共產黨的黨內人士,況且報社也並非鐵板一塊,萬一有個黨務調查處或者力行社的眼線在裡麵
她絕不可能冒這個險。
午時,陽光正好。
白玫瑰餐廳。
趙婉如早早到了。
一位服務生走過來“小姐,您幾位?”
“兩位,等下來人了再點餐,謝謝。”趙婉如輕推了一下他遞過來的菜單。
“慢著,這個套餐來兩份,再來一瓶法國紅酒。”說話的居然是顧清風。
他今天沒有穿軍裝,一身深灰色中山裝倒也顯得人挺精神的。
“好的先生。”服務生很有禮貌的彎腰點頭後,便很快退了下去。
“你?你怎麼來了?”趙婉如見他不僅點了餐,還坐到了自己的對麵。
這可如何是好?
趙婉如抬起手腕,看了看的手表,又緊了緊咖色牛皮手表帶子。
“怎麼,不歡迎?”她的小動作儘收顧清風眼底。
“哪能~你想多了,隻是今天我還約了個人。”趙婉如隻得如實相告“是周揚。”
“哦?”顧清風眉峰一挑,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趙婉如麵對他,笑得很陽光,心裡卻嘮叨開了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怎麼在這個地方也能遇見他,他平時不是不來這種小餐廳的?
“周揚?那正好,我有事要問他。”顧清風不管她是明示還是暗示,反正這架勢是坐在她對麵就這樣耗著。
“顧軍門,我沒意見,你開心就好。”趙婉如知道多說無益,等下萬一激怒了他,她去上海駐軍的事沒顧清風幫忙,自己無論如何是進不去的。
她拎起桌上白瓷小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顧清風“喝口茶,周揚他還要等下再來。”
顧清風接過茶杯,放下,直視著她,目光灼灼。
“怎麼不喝?怕我下毒?”他這樣的神情,像是要看透趙婉如的心底,這叫趙婉如如何不惱,儘管她刻意壓下自己的小情緒,臉上還是沒藏住,紅潤唇瓣不由自主撇了撇。
顧清風眼神犀利,依舊問得雲淡風輕似的“我隻是在想你為什麼約周揚吃飯?”
“顧軍門,是我約的婉如,你可彆誤會她。”進門的男子正是周宇,他一襲深藍色長衫,頭戴黑色禮帽,頗有文人的儒雅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