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路過茶舍的趙婉如,正好看到有人抬著一副擔架出來,那上麵蓋著白布,是死人了麼?
猶疑之間,她開車緩緩行駛著,直到前麵拐角處才停下來,到一處炒貨鋪買了一包糖炒栗子“老板,這條街道怎麼今日冷冷清清的?”
“出了命案”炒貨鋪老板欲言又止,東張西望了一下“姑娘,沒事趕緊回去,這幫特務機關的人不好惹。”
特務機關?
這裡是虹口區,自然是指田中隆吉他們所在的那處機構
趙婉如也不想跟他們日本特務機關打照麵,還是先去了聖約翰醫院,去探望周揚。
病房裡,醫院的護工用棉簽沾了些茶水,正給嘴唇乾涸的周揚擦拭著。
他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隻有掛在架子上的玻璃點滴瓶在慢慢的滴著點滴,通過血管流入他的身體裡。
“怎麼不進去?”身後男子的聲音,趙婉如很熟悉,是顧清風。
那護工此時也抬頭看向門口,見到兩人,便趕緊起身,隻是稍點了點頭,抱著剛給周揚換下的衣服便出去清洗。
“約瑟夫醫生說手術很順利,可”趙婉如坐在病床旁邊,看著依舊緊閉雙眼的周揚,本來緊繃的情緒,差點就要破防。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這些都儘收顧清風眼裡。
手搭在她肩膀上,讓她的頭倚在自己胸口。
就這樣兩人一坐一站,都看著病床上的人出神
良久,趙婉如才掰開他的手,扭頭盯著他“囡囡她有線索沒有?”
“劉磊他們去杭州灣一帶去找了。”顧清風定定的凝視著她“這些天,你瘦了。”
趙婉如避開他的目光,站起來走到窗口,望著醫院後麵的那棵參天大樹,葉子綠得很清新,她的心才稍許得到了片刻的平靜自己要不要告訴他真正的三井幸子已經從蘇區越獄逃了出來
可如果自己的小組全部撤退,那對於顧清風來說,就無法圓其自說。
畢竟真正的三井幸子並不認識顧清風,更談不上策反他。
那接下來要粉碎日寇的“換國計劃”,光靠顧清風他一人,又如何能成事?
“你們你們在我麵前演什麼伉儷情深?”
這聲音是周揚的!
趙婉如驚喜得疾步走到病床前“周揚,剛醒就沒個正形。”
顧清風隻是深深地瞥了周揚一眼,便出去叫約瑟夫醫生過來。
他才懶得跟病人計較
日諜三井幸子逃跑的消息,隻有蘇區的幾個高層知道。
整個蘇區已經嚴密封鎖這起突發事件,且那幾名看管不力的看守同誌,都已經被隔離審查。
她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呢?
原本手銬腳鐐的她,是無論如何都是無法逃出生天的。
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就在前幾天,一名同誌照例給她送早飯飯。
那同誌胸前的一支鋼筆被她奪了去。
她低頭咬掉鋼筆帽,一手將鋼筆尖紮入了那同誌脖頸大動脈上。
再抽出筆尖時,鮮血已然噴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