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蒼白的臉,烏黑的唇邊,流著一潺潺止不住的鮮血,倒在了盛滿冰水的木製大浴桶裡,令人觸目驚心。
可對於這些看慣生死的劊子手眼裡,卻習以為常。
伸出手指探得她沒有了呼吸後,馬上稟告給柴靖。
柴靖麵無表情,隻是手稍稍一抬,日特們便心領神會的將小丫的屍體抬了出去。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柴靖審視著趙婉如,似乎在給她機會自證。
趙婉如極力控製住自己悲憤的情緒,她不能讓小丫白死!
“她說小野百合早死了就真的死了麼?你們不會去查證!”趙婉如一字一句,有一種迫人的氣勢,目光一直是盯著三井幸子說的“如果此人是抗日分子,就一定會威逼利誘我身邊最親近之人,來誣陷於我。”
柴靖搖了搖頭“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去調小野百合的檔案。”
身旁的日特小聲道“她的檔案恐怕要回日本本土才能調閱到。”
“還有一個辦法!”柴靖突然想到了什麼“三井幸子的檔案裡記載,她腰間有一朵櫻花胎記”
他這話一出口,三井幸子急了“我我”
是哦,三井幸子在篷萊村時,曾大麵積燒傷,要不是‘石川’的植皮技術,她早就是醜八怪一個,哪裡還能恢複容貌?
可她腰間的那朵櫻花胎記便由此沒有了!
三井幸子渾身上下感到一種從所未有的透心涼,在這大夏天裡,在還沒被這一大桶冰水泡著的時候,她的心都已經降到了冰點。
趙婉如哪能沒注意到她眼底的那絲慌亂“怎麼?害怕了?抗日分子膽量也不過如此吧?!”
“你你你!”接連幾個“你”字出口,三井幸子竟然一時無法反駁!
柴靖見狀,立刻命令手下去醫務室請了兩名護士,來驗證趙婉如和三井幸子腰部的胎記。
在沒有驗明誰是真正的三井幸子前,對哪個動粗,都會在明麵上得罪三井家族。
這是田中隆吉也不願看到的,站在觀察室裡的他,也不禁對柴靖這個曾經的國軍王牌特工有了一絲讚許
“柴課長,她腰間有植皮痕跡,且沒有任何胎記。“其中一名查驗三井幸子的護士上前彙報結果。
三井幸子果然沉不住氣“我是受了燒傷才沒了胎記!”
“哦,那又怎會不能理解為你為了掩蓋自己沒有胎記的事實,不惜燙傷自己的腰?甚至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痛,改頭換麵?”趙婉如語氣中帶著輕蔑之色。“
“你住口!”三井幸子氣得急火攻心,要不是被五花大綁著,她真想衝上前,撕爛趙婉如這張巧言令色的嘴。
“讓她說!”柴靖皺眉,拿過一塊破布就要堵住三井幸子這張聒噪的嘴。
卻不料三井幸子感到喉嚨裡透著一股腥味。
“噗!”的一下,竟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柴靖一個躲避不及,臉麵、胸口上都沾滿了血漬
“呸!真晦氣!”柴靖掏出手帕擦拭著臉上的血漬,另一名檢查完趙婉如的護士這才敢稍稍靠近。
“說!”柴靖瞪著護士。
護士嚇得脖子一縮,還是趕緊回複“她腰間確有胎記。”
“不是後紋上去的吧?”柴靖當然是一臉狐疑,他也沒想到趙婉如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他都有一種錯覺,趙婉如才是真正的三井幸子,才是三井家族那個聰明睿智的二小姐。
麵對柴靖那迫人的眼神,護士不由退後半步“是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