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除了我們虹口區自有報社發表外,其他國家的報社都持觀望態度。”重光南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重光葵掐住他下頜,直直盯著“一點小小的挫折,就頹廢成這樣?真是丟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
“嗨!”重光南一下子挺直了腰杆,抬起了頭“是侄兒膚淺了!”
“你不止膚淺,而且無能!”
“嗨!”
“隻知道‘嗨’了又‘嗨’,你是鸚鵡?!”重光葵手掌下移,一把掐住他脖頸,直至他眼睛翻白,才猛然鬆開。
“咳咳咳!”重光南下意識退後幾步,險些倒在剛進來的野春吉三郎身上。
“艦隊那麼忙,怎麼有空過來?”重光葵示意侄兒趕緊退下,對著野春吉三郎的時間,儼然又換了一張笑臉。
“叔叔,野春前輩,那我就不打擾了。”重光南悻悻退到門邊,正準備出去。
“去華界,威逼也好,利誘也罷。總之,明天一早,必須擴大影響。”重光葵語氣很緩和,似乎在與自家侄兒閒話家常,隻有重光南清楚如果這事再辦砸了,麵對自己的不僅是嚴苛的處罰,還很有可能會遣送回國。
他不想被遣送回國,不被家族嘲笑“嗨!侄兒定當全力以赴!”
隻待重光葵走遠,辦公室的門很快又關上。
“土肥原將軍此次來上海,我們要保證他的絕對安全。”野春吉三郎在得知土肥原賢二竟然走水路來滬,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中國各個水域都是處在三不管地帶,他偏偏跟著艦艇來這裡。
重光葵頭更大了
被訓斥了一頓的重光南這下學聰明了,他拿著相片去華界各個報社,能用錢砸的,他就用錢砸,不能用錢砸的,他就綁架報社社長的家人威脅。
這一通操縱下來,影響逐步擴大,直到連洛陽的那位國軍高層都知曉了。
“總裁,這空穴來風,也未必無音呐。”戴老板亦步亦趨,很是恭敬,眼睛卻是盯著報紙頭版上那幾張剪輯好的黑白相片。
上麵正是顧清風的清晰相片,相片可以看出背景建築正是上海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內。
總裁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文明棍衝著他一指“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腸子。要不是子恒,能挖出潛伏在南京的日諜?”
戴老板一時語噎,垂手而立,頭也埋得低低的“總裁教訓得是。”
顧清風和王侍衛長關係匪淺,自己同王侍衛長這個“天子近臣”相比,當然是人微言輕呐。
由於日諜在南京幾乎全部落網,洛陽方麵此時正積極籌備遷都回南京,戴老板自知再多言語半句,都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
此時的戴老板羽翼未豐,還隻是力行社副處長級彆,他還需隱忍不發
“報告!”外麵傳來王侍衛長的聲音。
國軍總裁又摸了摸腦袋,文明棍輕戳了戴老板的胳膊一下“你先下去。”
那不怒而威的目光,令戴老板趕緊點頭哈腰退出了辦公室,與前來的王侍衛長擦肩而過。
“哼!”王侍衛長鼻腔裡發出輕蔑的聲音,戴老板竟然一點也不生氣“王侍衛長年輕有為,真是吾輩楷模。”
這馬屁一拍,王侍衛長麵色頓時緩和了些,但還是沒搭戴老板的話茬,徑直走到總裁麵前,遞過一份文件
戴老板倒也不惱,十分識相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