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煊全程看著自己最喜愛的桃花樹被化為灰燼,再也忍不住大罵
“瘋女人!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我要告訴我爹爹!我要我爹爹再也不喜歡你!讓他殺了你!”
“去吧,儘可去!”
陳玉皎清冷的臉上再沒有任何在意,還邁步走到戰煊跟前,手指挑起他的小下巴
“登堂入室的外室子~
記得再去催催你爹爹,讓他快些修繕府邸,查明賬目,快些將你接去新府。
否則、一日在我府上,你就一日是個無名無分的私生子呢!”
清冷譏笑的說完,陳玉皎收回手,轉身邁步往外走。
她帶著四個婢女,十二武衛,身軀筆挺而從容,頭也不回地離開。
還用錦帕擦拭自己的指尖,隨手一拋。
那錦帕被風帶得飛入火中,燃燒成灰。
後麵熊熊燃燒著的大火,也全數淪為她的背景。
滿院子的人看得難以置信,無一不是怔住。
曾經那個卑躬屈膝的陳玉皎,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戰煊更是意識到自己被輕視了,“啊啊啊啊!”的尖叫著跺腳。
“瘋女人!她才是外室!她才是壞女人!她才無名無分!”
回來這麼久,全家、全京城的人都把他當寶貝,隻有陳玉皎這麼說他!
他暴怒地把貢桌上的東西全砸了。
“哐當”一聲,巨大的酒缸也被砸裂。
戰煊絲毫不怕,眼中還閃過一抹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陰狠,盯著所有人警告
“記住!這些全都是陳玉皎毀的!她就是嫉妒我娘,所以處處來找不痛快!”
眾人怕他,紛紛點頭。
趙嬤嬤更是說“對對對!本來就是她嫉妒,找麻煩!”
畢竟今天的陳玉皎不管是以退為進,還是什麼,都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沒大沒小!
隻要能讓陳玉皎受罰,無論怎樣都行!
戰煊當即出去,騎了馬直奔燕家。
隻是在半途集市之上,就遇到戰寒征與燕淩九策馬而來。
兩人並肩騎行,男子冷峻巍昂,女子傲氣無雙,黑色羽衣輕飄,一路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戰煊看到他們,瞬間委屈巴巴地當眾大聲道
“爹爹!那個陳嬸嬸太過分了!
她來罵我們所有人,將你準備的同心酒全毀了!還把滿院子的桃花都砍了!
她甚至揚言,說隻要有她在,就絕不會讓你和娘親永結同心!”
戰寒征聞言,麵色一沉,勒緊韁繩讓馬兒停下,問他身後的護衛
“確有此事?”
那護衛在來的路上就被小公子再三叮囑過了,當即答
“回定西王,是!”
周圍路過的百姓們瞬間義憤填膺,紛紛斥責
“太過分了!陳玉皎怎可做出這等小肚雞腸的事!”
“昨日毀納吉大典,今日又毀同心酒?”
“納吉結果已出,她是要與上天作對嗎!”
“定西王與淩策軍師還保家衛國,護佑華秦。
這樁大好姻緣我們普天同慶還來不及,她怎麼就一心想著破壞!”
戰寒征神色也頓時湛黑,一股子威壓從他身上駭然彌漫。
連空氣裡也夾雜起冷意。
本以為她昨日談和離,是真有兩分骨氣。
沒想到她竟那般容不下阿九,容不得他與阿九好!
燕淩九也皺了皺眉“看來我們想與她好聚好散,她倒是不領情了。
恐怕她是要用儘一切手段拆散我們。”
“她豈有此膽?”
戰寒征周身是久經沙場的冷峻、強大,殺伐果斷。
“李穆,她哪隻手毀的同心酒,去斬!”
“是!”
護衛李穆領命就要離開,燕淩九卻開口道
“李穆,你且慢。”
她看向戰寒征“寒征,你真的太過認真了,這種婦道人家的小心思,哪裡值得你如此大動肝火?
善妒、爭風吃醋,本就是她們的家常便飯。
除了做這些,她們也不會做彆的了。
你若是要計較,有多少隻手砍得完?”
燕淩九神色間儘是輕蔑和不在意“待賬目查清後,證據確鑿,給她一紙休書,從此她走她的婦人道,我們走我們的官道,兩不相乾。
為她這等婦道人家氣壞身體,簡直是蹉跎時日,浪費大好光陰!”
戰寒征眯眸。
他已讓人去查賬目,二十間秦酒鋪子的確沒有虧損的痕跡,甚至如日中天,但要查清七年來的賬目,至少還需要好幾天。
燕淩九又說“不過是點同心酒,沒了就沒了,我不在意這些情情愛愛。
走,陪我賽賽馬吧,回京後儘是這些無聊的家長裡短,真是煩死人了。
還是指點沙場、觀戰場風起雲湧來得痛快!”
話落,她已調轉馬頭,揚鞭朝著城外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