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戰家家丁們就要去拿人。
“且慢!”
燕淩九叫住眾人,端坐正色道
“陳氏位居一品公主,即便是戰家任何人傷她,也是以下犯上。
她不擇手段,我們不可亂了規矩!”
“燕姐姐,還是你最好了!”
戰明曦眼中頓時騰起崇拜的星星,卻走過去,神色氣惱地問
“那我們該怎麼辦?就任由她這麼為所欲為嗎?”
“虧得我以前還覺得她懂事,沒想到她竟然是個毒婦!偽裝了七年,現在總算露出真麵目了!”吳葒霞也在誶罵。
“我去與她談談。”燕淩九站起了身。
“不可!”殿內戰家人皆是反對。
吳葒霞說“她宅院婦女,心機深,萬一又傷了你怎麼辦?”
戰寒征目光亦落在燕淩九那脖頸剛結痂的傷疤處,目色發沉
“阿九,你心性太過單純,不是她的對手,不可去見她。”
燕淩九輕笑,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靜
“我若連一個女子都教化不了,還做什麼軍師?
你等且放心吧。”
她揚出大氣從容的話,徑直邁步往外走。
戰寒征還是不放心,起身“本王陪你。”
那高昂挺拔的身軀與她並肩而行,宛若一座峰拔的山脈,無形保護著她。
兩人這一走,吳葒霞與戰明曦相視一看。
“我們也跟著去看看~”
她們緊隨其後,戰貫墨自然也跟上。
一些奴仆家丁們也控製不住,一同跟著往沉武院的方向走。
好想看看颯氣威武的軍師,如何對付那種心機陰狠的女人!
一時間,幾乎許多人都跟了過去。
沉武院。
滿院兵書石陣間,一樹樹白玉山茶花靜靜綻放。
一張長案桌布置其中,上麵陳設著各種各樣的瓷罐。
陳玉皎站在長桌前,正在調配新的玉肌膏。
曾經祖父研製的配方雖好,可那時她的肌膚狀態和現在完全不同。
現在,她需要添加更多功效性的藥物,如紫靈芝、珍珠粉、白鬆露……
每一樣都是至珍至貴之物,需調配好比例。
秋婉在旁邊幫忙,心情有些沉重地道
“公主,先前戰老夫人那番話,其實也有兩分道理……”
和離後,公主便是孤苦伶仃一人,再無一人遮風避雨。
和離後的女子想改嫁,難如登天,因為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是不會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的。
長屹君雖然對公主好,但其是贏姓宗室,其母親還是南楚國公主。
就算長屹君想娶,贏姓宗室+南楚國勢力一黨也絕不會同意。
陳玉皎研磨著珍珠粉,紅唇輕勾起一抹雲淡風輕
“女子總是想尋覓一個男人,給自己遮風擋雨;殊不知所有的狂風驟雨,全是男人帶來。”
她看向秋婉問“你說這七年時光,我用若用來砥礪自進、建功立業,如今我會是什麼地位呢?
女子若用為男人赴湯蹈火的精力、毅力來保護自己,又還愁撐不起一片天地?”
秋婉頓時被問得瞬間怔住,好一會兒才淺淺一笑
“公主說得有道理,奴婢再去拿些珍珠出來。”
陳玉皎亦繼續研磨著,始終雲淡風輕。
大門外。
燕淩九與戰寒征並肩走來時,就見陳玉皎那抹白色的身影正站在桌前,神色專注地倒騰瓶瓶罐罐。
燕淩九微微怔了怔。
上次見陳玉皎,還是在納吉大典之上。
兩三日沒見,那個總是蓬頭垢麵的家庭主婦,竟變成那般精致模樣?
不過看到桌上那些東西時,燕淩九神色間明顯騰起一抹譏諷。
嗬。
到底是閨中女子,也就隻會倒騰這些了。
此時十二武衛不在,她順利與戰寒征走入院裡。
到達桌前,燕淩九手臂一揮。
頓時,“嘩”的一聲!
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全數啪啦落地,碎成碎片,裡麵昂貴的藥物也全灑落在地。
陳玉皎調比例調得太過入神,此刻才回過神來,抬眸看向眼前的兩人。
見到是他們,她本來清淡的神色頃刻間凝上不悅,“二位何意?”
四名婢女也趕緊圍了過來,護著她。
燕淩九隻筆直而立,冷漠的目光盯著陳玉皎
“與其整日研究這等庸脂俗粉,天天想著魅惑人心之術。
不如多看看大道書籍,提升自身,做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人。”
說完,還“噠”的一聲,將半路從書房拿來的書簡,冷漠丟在長桌之上。
那些書是《道德經》、《禮記》、《四端正品》……
針對之意十足。
陳玉皎垂眸看了眼,微微皺眉
“敢問淩策軍師,我如何不光明磊落、如何不堂堂正正了?”
“就是!”旁邊的夏蟬心中嘀咕
“一個登堂入室的小三,還好意思談堂堂正正?這臉皮是跟哮天犬學的嗎?”
要不是她是奴婢,會以下犯上壞了公主府的教養,她真想當場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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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淩九就直視陳玉皎,“陳氏,彆裝了,在我跟前,否認無用,偽裝亦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