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討厭女子這副裝扮柔弱的樣子。
所幸戰寒征不在,不然不知道又要愧疚心疼她到哪兒去。
燕淩九耐著性子走上前道“既然來了,便入座吧,今日的表演已全部準備就緒。”
她親自攙扶陳玉皎、以利落的姿態讓其在第一排的主位上坐下。
不然眾人全席地而坐在花叢裡,就陳玉皎立著,怪礙眼的。
在陳玉皎落座後,燕淩九手一揮,台上鼓手便開始敲響啟始的鐘鼓。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全看向台上,一時間全忘了陳玉皎容顏帶來的震撼。
吳葒霞與趙嬤嬤也帶著戰煊,坐到最左邊側的席位,美其名曰不搶人風頭。
實則她們心中還全是之前的不悅、埋恨,絲毫不想與陳玉皎再有任何接觸。
陳玉皎未理眾人,席地而坐在淺粉色的牡丹花叢間,靜靜等待今日這場好戲。
萬眾注目間,雜技,開始了。
最先上場的,是一群舞劍如龍的江湖劍客,或淩空飛越幾米高、或劍揚火焰,或長劍劈起滿台落葉簌簌,英氣十足,霸氣非凡。
第二個節目,是一個黑衣男人牽著匹巨大的藏獒,台上布置了火圈。
那藏獒如同閃電般,飛撲穿梭其間,惹得場上尖叫連連。
一連好幾個節目,全是颯氣霸氣的,無聲彰顯著主辦者的獨特。
眾夫人千金們看得連連驚歎“太厲害了!不愧是淩策軍師,安排的雜技都與眾不同!”
“以往看的雜技,不是扔盤子就是轉錦帕,哪兒能與淩策軍師這般的審美相比。”
還有小孩扯著自己娘親的衣袖直搖晃“啊啊啊!娘親,我好喜歡這些表演!我長大了也要成為淩策軍師那般帥氣的人!”
全場儘是對燕淩九的誇讚。
燕淩九此刻立在右側前方,她沒有入席坐下,手拿一把黑色羽扇輕搖,仿若是個主場控場的人。
那冷傲筆立的黑色身姿,在這鶯鶯燕燕的全場,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燕淩九不在意那些阿貓阿狗的誇讚,目光隻落向席位間的陳玉皎。
她本以為會在那等婦人眼中看到驚豔,可陳玉皎正淡淡品茶,舉手投足間儘是平靜、優雅。
燕淩九皺了皺眉。
這等婦人應該未曾見過舞劍,也未見過邊疆才有的藏獒,還這般淡定?
不過也是,這些富家千金最會裝,一身儘是矯情勁兒。
她不知,陳玉皎從嬰兒時期,全軍操練的將士就想博得她一笑。
國尉父親邊疆征戰歸來,帶回的雪狼都隻是她的寵物。
這些雜技,她早已看膩。
在場上尖叫連連時,秋嬤嬤忽然帶著四個嬤嬤走過來,蹲坐在陳玉皎旁邊。
有的給她捏肩,有的給她揉腿,有的為她手剝瓜子仁兒,有的為她輕輕搖扇。
所有人圍繞著她,仿若將她當做祖宗般伺候。
陳玉皎遠山薄霧般的眉微微皺起。
這麼多人將她圍在中間,她連一點活動的自由也沒有。
似乎明白她們要做什麼,陳玉皎淺淺品了口茶
“秋嬤嬤,昔日我待你不薄吧?”
自從她嫁進來後,幾乎老夫人的擦屎擦尿、床前侍寢,徹夜陪護,全由她親力親為。
而秋嬤嬤一個仆人,就負責做些輕省的活。
秋嬤嬤心裡哼了哼,那七年的確還行,可最近的陳玉皎實在太惡劣了!
不僅把一堆爛攤子丟給她,還讓老爺被流放,夫人被剁手,甚至還要他們戰家還百萬兩黃金!
這是要逼死他們戰家人!
秋嬤嬤掩下心中的怨恨,一臉諂媚討好地笑
“是老夫人讓老奴等過來的,老夫人說不論你最後做何選擇,如今隻想多多彌補您。”
打著老夫人的名號,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照顧她,是不給她拒絕的餘地。
場上已有不少人看到,無一不是在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