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皎回神,目光落向跟前的戰寒征
“是啊,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了。”
她說“戰寒征,爽快點,我們去辦和離吧。
到時你也這麼熱熱鬨鬨娶你的淩策軍師,我也嫁我想嫁的人。真沒必要鬨得太僵。”
戰寒征冷冽的麵容輪廓,倏地覆蓋上一層霜寒
“你與我,現在就隻剩這點事可談?”
陳玉皎微微蹙眉,深思著想了想後,說
“那債務的事,我們也可以好好談談。”
她知道男人好麵子,自尊心又強,張不開口,她主動言
“我知道你現在手上沒那麼銀子,可以立欠據,每月分期按時償還就行。”
反正去公堂立字據,也不怕人跑了。
至於利息什麼的,她不想去算,能順利和離,就是她現在最大的期望。
戰寒征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抹渴望解脫的迫切。
他深邃立體的麵容更墨黑,籠罩起駭人的氣息
“夠了!陳玉皎,你還當真是冥頑不靈!”
他高大的身軀朝著她邁進一步,寒眸俯瞰著她
“你當真以為與我和離,就能如願嫁給長屹君?
看看你這副模樣……”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遊走。
雪白的發絲,瘦弱的身型,還冷冷冰冰,毫無柔和之氣。
“誰會娶你這等女人?和離後,你隻會舉目無親,孤苦無依。”
他是不想置她於自生自滅之地。
“好好冷靜,多為往後想想!”
揚出話後,戰寒征一甩衣袍,大步進入府邸,高大冷峻的身影淹沒入一片喜慶之間。
而陳玉皎看著他的背影,清澈的眸底越發深意,如同一泉澤淵。
贏太傅府邸。
恢宏的莊園處處透著大氣,精致;所見之物紙醉金迷,金杯玉盞。
今日戰明曦見到的,全是往日裡見不到的王公貴族,皇家子弟。
連傳聞中華秦八大公子之中,第一大世家的掌權者甘商臨,和劍術冠絕天下、神秘莫測的關內侯家公子贏華絕也來了。
太師、太保雖是對立一派,卻也差人送來重禮。
個個非富即貴,真正的上層名流。
這一夜,是戰明曦最幸福的一夜。
她被贏修堂掀開紅紗,同飲合衾酒。
贏修堂還很溫柔,帶她體驗了從未體會過的美妙。
在這般俊雅清貴的公子身下,她一次又一次。
她想,從此以後,皆會是如此幸福的日子。
可……
翌日一早,才寅時末(清晨五點),一個老嬤嬤就“咚”的一聲撞開門。
“曦夫人,該起了。”
戰明曦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著蒙蒙亮的天色,微微皺眉,“天還沒亮呢……”
“啪!”
老嬤嬤一個戒尺重重打在戰明曦身上。
“你以為這還是你們那等小門小戶嗎?贏氏太傅之府,負責整個皇家的禮儀教學、規章製度,舉國之典範!
眾人寅時初便起,晨昏定省,習書練字。
更何況今日你還要奉茶,不可怠慢!”
“啊!”戰明曦被打得尖叫,當即沒了什麼困意。
她坐起身想向贏修堂告狀,卻發現床上早已沒有贏修堂的身影。
她怒懟那老嬤嬤“你是什麼人?什麼身份?竟然也敢對我一個夫人動手!你們贏家就是這般沒家教的嗎!”
“啪!”又是一下戒尺,重重拍打在戰明曦的手臂上。
老嬤嬤一臉嚴厲“老身乃太傅府家宰馮氏,家宰,便是家中宰相,協同家主處理一切事宜。
手持太傅府家規金誡尺,即便是長夫人有不對之處,我也管得!”
戰明曦出生在戰家時,戰家已落魄了,沒什麼家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一個詞。
再看那條戒尺,竟是純金打造,長約一米,上麵還立體雕刻著蟒龍饕餮。
就這重量,單是這條戒尺就有近百兩黃金!顯得那格外威武森嚴!
似乎是她真不能得罪之人……
算了,“不過就是早起嗎……我起來便是。”
戰明曦嘟噥著,十分不滿地起床,打著哈欠。
“啪!”又是一個戒尺,重重拍打在她的背上。
“腰要直,背要挺,走路不可急擲跳躍,搖搖晃晃!
你往後代表著的是太傅府及公子的麵子,不可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