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葒霞沒聽到陳玉皎的低聲命令,隻看到夏蟬收了刀跑走。
她以為是周圍路過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快要吸引眾人的視線,陳玉皎肯定是因此害怕了,打算好好談。
她正準備繼續纏著,可這個時候……
“噠噠噠!”一馬蹄聲忽然路過。
正是欲回家的戰寒征。
戰寒征高坐馬上,隔得遠遠地就看到自己母親在糾纏陳玉皎。
他策馬而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吳葒霞“母親,你在做什麼,立即鬆開!”
命令的嗓音威嚴。
陳玉皎側頭看了他一眼,眉心微微一蹙。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出現。
若燕淩九來看到,那般心胸狹隘之人,隻怕會讓戰家更加混亂。
不過,與她有何關係?
是戰家人自己前來糾纏她,亂就亂吧。
這些日子燕淩九明裡暗裡對悅己打壓,破壞她的計劃,也製造出不少混亂。
吳葒霞見到他來更是欣喜,一隻手始終拽著陳玉皎,一隻被砍的手去硬將馬上的戰寒征攛掇下來。
“寒征,你來得正好,我正在和玉皎談事情。
你是不知道啊!你娶那燕淩九實在是太過分了,每天一分錢也不往家裡拿,什麼家事都不過問就算了,今日我找她拿兩瓶胭脂,她還像個鐵公雞一毛不拔!
甚至還詛咒我病入膏肓或者早死!她說她沒有贍養老人的義務!”
“哎喲造孽啊!這普天之下,哪兒有這樣的兒媳婦!哪兒有這般毫無孝道、尖酸吝嗇的人!怎麼就偏偏讓我們戰家娶到了喲!”
越說吳葒霞越生氣,一日都不想和燕淩九過了。
她看向戰寒征勸說“寒征,以前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辜負了玉皎。
你和燕淩九要怎樣就怎樣,我懶得管了,但你必須聽娘的,和玉皎複婚!
你把玉皎娶回家,讓她做正妻,好好善待她,隻有她才是真心對我們戰家好的人!”
她又說“玉皎是真的愛你,曾經她每夜在院門口翹首以盼地等著你,連你每日換洗的衣服也是她親手準備,為了你們圓房那一日,她還連落紅帕子都親手繡製好了!”
這些都是十分私密之事,剛才吳葒霞想威脅的也是這。
隻要告訴世人,陳玉皎為戰寒征親手洗過一年貼身衣物、繡製了獨特的落紅帕子,放眼天下,哪個男人還敢娶她?
這些事,燕淩九也從沒有為戰寒征做過。
戰寒征即便是個成婚的大男人,但在情事上也較為保守。
聽母親談起這些,那一向冷峻的麵容微微局促,耳根也在發紅。
可他轉眸時,卻看到旁邊的陳玉皎麵容一如既往冰冷淡漠,甚至騰起一絲嫌棄。
害羞是不可能了,她隻想甩曾經的自己幾巴掌。
曾經怎麼就那麼蠢呢。
戰寒征敏銳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情緒,冷峻的麵容僵冷。
他命令的嗓音揚出“往事不得再提,也不得再胡鬨,立即回府!”
“不!我不走!寒征,你與玉皎好好談談,你們好好聊啊!
隻要你們能重新結合,讓我做什麼都行!”
吳葒霞硬是將陳玉皎和戰寒征往一處拽。
戰寒征未來得及避開,忽然被拽過去,離陳玉皎僅有一兩步的距離。
垂眸間,女子那肌膚白皙到細膩,卷翹的睫毛宛若停住的蝴蝶,是燕淩九從沒有的美感。
鼻息裡,還縈繞一股淡淡的幽蘭般的淺淺藥香。
那一刻,高大冷峻的男人身型微微一僵。
而陳玉皎卻是第一時間蹙緊眉頭,後退了一大步。
遠處轉角。
燕淩九來時,就正巧看到那一幕。
她的好婆婆,將彆的女人推向她的男人!
她的好夫君更是……明明陳玉皎哪怕是為了欲擒故縱,都立即後退了一大步。
可戰寒征竟並沒有避開的本能!絲毫沒有排斥陳玉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