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睡顏恬淡,呼吸淺淺,如蝶翼般輕而緩,似是累極了。
驀地,晏離微微俯身,帶著虔誠與眷戀,冰涼的唇瓣輕輕印在冉曦的額頭上。
如蜻蜓點水,輕得仿佛不曾存在。
……
次日,冉曦站在簡易的草棚下。
這是暫時安置病患的地方。
而她麵前,則躺著一位病重的婦人。
冉曦在她身側坐下,把手輕輕放在婦人額頭上,眼簾輕闔,淡金色的熒光從她掌心緩緩流入婦人眉間。
片刻,冉曦收回手來,眉宇間的凝重愈發深重。
剛剛的治療,沒有半點用處。
她年紀有些大了,命運坎坷,常年勞作的身體本就孱弱,如今又感染了瘟疫,冉曦也無力回天。
神力在經脈中遊走,緩解了積壓許久的病痛。
這是冉曦唯一能做的了。
讓這命苦的婦人更舒服些吧。
戰爭和瘟疫,最痛苦的永遠都是百姓。
婦人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唯有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最後,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冉曦看懂了,婦人說的是——多謝。
她站起身。
下一刻,她的手被握住,注意力也隨之被打斷。
晏離側頭,他假裝看不見女子露出的疑惑,神色如常。
“星主,怎麼了?”他語氣平常的問。
寬厚而溫熱的手掌,像是帶了電流,將她的手包裹在內。
冉曦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終是沒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去。
晏離的手還握著冉曦的手,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些,肆無忌憚地,動作狎昵。
冉曦“……”
她終於忍不住,轉頭看向晏離,眼底帶了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