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朝廷,文武百官可分八品,以對應八王。
一至三品,可入軍機閣,屬當朝重臣或戍邊大將。
四至五品,便是州府府使,府軍都督,俱是一方大吏。
六至八品,就是地方小令,捕頭衙役,就算身在京城,也是些跑腿的苦差事。
太仆,屬六品。
雖為京官,可遠沒有一方小令重要!
玄武大街的後巷,有一院落,不是太大,卻略顯壯觀。
那高大的門庭,似乎顯示著當年的輝煌。
這是常太仆的住所!
雖現在為六品小吏,可當年卻是皇親國戚,貴為國舅爺。
如今皇後早喪,太子被廢,他能做一六品小官,也算太後額外開恩了。
像這樣一位六品小官,就算當年貴為國舅,現在也該門庭清涼,無人問津才是。
畢竟官小職微,又有那層身份,很讓人忌諱。
可最近幾日,這太仆府異常的熱鬨。
門庭每天來客不斷,不但有朝廷的軍士,還有很多江湖中人。
這些人似乎都很著急,進入太仆府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就會匆匆離去。
四名壯實的漢子站在巷子口,頻頻望向裡麵的太仆府。
他們的神色有些著急,也有些唯唯諾諾。
“大哥,就是這裡沒錯!”
一名漢子從裡麵跑出來,神色有些急切卻帶著一絲興奮。
“走,進入看看再說!”
一名漢子帶頭,五人快步走進巷子裡那座宅院。
“口令!”
兩名家奴守在大門口,一名冷冷地問道。
“什麼口令?”
一名大漢用粗獷的聲音喊道。
“進府需要口令!”
“格老子的,老子來是給他麵子。”
漢子猛然大怒,沙包大的拳頭已經舉起。
“大哥,稍安勿躁。”
另一名漢子顯得就文靜很多,急忙拉住那隻手臂,微笑著衝家奴微微躬身。
“麻煩稟告太仆,橫家老鋪來人!”
“等著吧!”
一名家奴衝著那躬身一禮,冷笑著走進府中。
半刻鐘不到。
一名老者滿麵笑容,在家奴的帶領下,急匆匆走出來。
老者不是很高大,但身姿依然堅挺,滿麵紅光,看來平時肯定是養尊處優。
這就是當年的國舅爺,如今的常太仆!
“幾位好漢,老夫怠慢了,恕罪恕罪!”
常太仆急忙躬身行禮,神情很是恭維。
“你認識我們?”
文靜的大漢疑惑地問道。
“我主聖明,天下歸一!”
常太仆低聲說道。
“嗬嗬!你很好。”
文靜的大漢輕笑著,緩緩走進府中。
“幾位好漢快裡麵請!”
府中前廳。
常太仆在百般推讓中,有些羞澀地坐在首座,五位大漢並排坐在下首。
婢女們將上好的茶水奉上,前廳的氣氛略顯尷尬。
“門主讓我們聽常太仆吩咐,不知太仆有何謀劃?”
還是那文靜的漢子,率先開口說道。
“倒也沒有什麼謀劃,景王始終不願意開口,老夫也調不動張雲。”
常太仆悠悠地說道,神情有些沮喪。
“河間都督張雲?”
“好漢也知道?”
“噢聽門主說過一些。”
文靜的大漢微笑地說著,眼中閃過一道驚恐。
“對,就是張雲將軍,是景王的生死之交。”
常太仆倒是沒太注意,還幫忙解釋著。
也許在他看來,那位門主應該是無所不知的吧!
“那太仆大人有何打算呢?”
“老夫已經在聯係人馬,這幾日都散了半數家產,到時候還希望門主能鼎力相助。”
“這個自然,不然也不會讓我們前來!”
“是,是,幾位好漢辛苦!”
常太仆微笑著,一臉的恭維之色。
“來人!”
一名家仆快步從後堂走出來,手中捧著一方木盒。
“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幾位好漢請笑納。”
木盒被打開,一片亮光浮現。
那是一盒子的銀錠!
雖然木盒看著不大,可這也不下千兩紋銀吧!
文靜的大漢麵色微變,隨即將木盒蓋上,雙手接過放在茶桌之上。
“太仆大人客氣,我們兄弟受之有愧啊!”
“應該的!應該的!”
常太仆急忙說道,一臉的興奮之色。
也許在他的世界裡,收了銀子,也就成了自己人。
“景王為什麼一直沒有開口?”
文靜的漢子輕聲問道。
“那個逆子,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今皇帝中毒昏迷不醒,先不說太後會不會懷疑於他,可這是絕好的機會,他就是死活不開口。
據老夫所知,還有好幾位將軍一直效忠景王。
如景王開口登高一呼,數日內,將會有幾萬軍馬彙聚京城,大事可成!”
常太仆大聲說著,神情很是激揚。
“那好吧,我們兄弟先回去,有事到朱雀大街,天陽客棧找我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