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
兩道木更聲,從遠處傳出,很響亮!
已經二更天了!
誰都不知道那木更是何製成,竟然能發出如此響亮的聲音。
一道黑色身影,輕輕從藥鋪的後堂走出,躡手躡腳的似乎怕驚動什麼人一樣。
今夜月光不是很亮,有輕風,還有點小冷。
黑影輕輕走到院中,向左邊的廂房望了望,微微一笑就要飛身躍起。
“乾嘛去啊?”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左邊傳出,房門也被打開。
兩位妙曼的少女緩緩走過來,嬌容帶著詭異的笑容。
青色的道袍褪去,換上輕紗羅裙,那略顯不雅的道髻,也挽成清秀的少女發髻。
這哪是兩個道姑,分明是兩位傾國少女。
柳眉杏目,瓜子臉,那嬌容絲毫不比柳如煙遜色。
“師姐!”
李逍遙麵露苦笑,緩緩轉身。
慧妙師太畢竟是衡嶽掌門,久不在門派之中,難免惹眾人驚慌,所以才傳信回衡嶽。
卻不想兩個小徒兒擔心師傅安危,執意要來京城探望,也就有了現在的兩位師姐。
那密室之中空間不大,再說還有柳掌門,所以方伯安排兩位少女,住在左邊的廂房之中。
誰知這兩位師姐俱是冰雪聰明,吃晚飯時就猜到他肯定有事隱瞞。
他也是心中明白,所以才在房中貓到二更天,卻不想還是沒躲過。
“是不是要出去呀?”
這兩位少女俱是慧妙師太晚年所收,一靜一動,天分都是很高。
靜音溫柔嫻靜,靜心就調皮好動。
現在說話的正是靜心,嬌容帶著一絲調皮。
“師姐啊,我真有事!”
“知道!師姐又不會拖累你。”
靜心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嬌容帶著喜悅。
“那地方有點危險,師姐們還是安心休息好不?”
“我們俱得師傅真傳,而且師傅囑托我們要協助你!”
靜音很文靜,更顯得沉穩。
其實她們在城門就看懂一些事情,知道這少年肯定晚上有所行動。
在京城又是如此照顧她們的師傅,自然要鼎力相助,也是有一點擔心。
“那好吧,不過一切聽我的,不許多生事端。”
李逍遙無奈地一笑,知道躲不過去,隻好欣然答應。
他倒是不擔心靜音,隻是靜心喜動,恐多生事端。
“放心吧!有我跟師姐保護你,沒人能傷到你。”
靜心一副師姐派頭,略顯霸氣。
“有勞師姐了!”
李逍遙微微一笑,轉身足尖點地,飛身躍上屋頂。
兩位少女彼此對視,嫣然一笑,嬌軀瞬間騰空而起,速度無比之快。
他站在屋頂,望著半空中的兩位少女,麵色微變,神色很是震驚。
兩位師姐的功力,恐怕不在他之下啊!
“這是衡嶽的縱雲梯?”
“哎呀,師弟見識很多嘛!”
兩女站在他的身邊,嬌容帶著輕笑。
“兩位師姐真厲害!”
他唏噓地說著,飛身向前方躍騰而去。
衡嶽縱雲梯,乃屬輕功中的上乘武學,是衡嶽的不傳之秘。
兩位少女年紀不大,竟然已經習成,可想天分之高。
本來他還有所擔心,現在看來實屬多餘了!
厲王府。
整個王府燈火通明,可依然掩飾不住,那濃鬱的悲哀之氣,籠罩整個王府。
王府很靜,但並不是那種安靜。
這種靜很可怕,隱隱讓人心中恐懼。
道道白幔掛滿每個角落,前廳被清理一空,成了一座靈堂,中間放著一口巨大的紅木棺槨。
一眾婢女跟家奴跪在前廳之中,一位美婦人扶靈而跪,神色無比的憔悴。
沒有了放聲大哭,隻剩下默默地流淚。
門口和院中護衛的護城軍,俱是白衣罩身,神情無比的哀痛。
厲王爺從成年就掌管護城軍,兩萬護城軍對厲王不單單是忠誠,還有深深的敬重。
那份情義很深!
一位身穿紫袍,神情威嚴的中年男子,站在棺槨之旁,雙手按在棺槨之上,神色無比的悲痛。
這是景王,剛回來的前太子。
他從進入京城就直奔厲王府,這樣的姿勢已經幾個時辰了。
厲王被刺身亡,讓他不止是悲痛,還有深深的恐懼。
所以他回了京城,除了送送自己的四皇弟,也要解決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現在他在等一個人。
一個少年!
那十名銀甲將軍,就守在前廳之外,神色很淡然。
他們俱不在京城,雖然手握重兵,但除了景王,與其他親王並無接觸,自然也沒有什麼悲哀之情。
厲王府還是厲王府,隻是如今物是人非,厲王再有兩天,就要安葬於皇陵之中!
突然。
王府門口一陣騷動,兩位神情凝重的王爺,快步走了進來。
“恭迎閔王爺,睿王爺。”
院中的所有軍士連忙跪拜,除了那十位銀甲將軍。
閔王微微望了望,快步走進靈堂。
“拜見兩位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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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婢女家奴俯身叩拜,厲王妃急忙站起,微微躬身。
“皇嫂不必多禮,節哀順變!”
閔王急忙上前,雙手虛托,神情一片悲哀。
“都出去吧!”
厲王妃微微躬身,輕聲對著婢女家奴說道。
兩位親王都來了,還有一位前太子,他們已經不適合呆在這裡了!
“是,王妃!”
所有人急忙起身,快步離開靈堂。
厲王妃也在婢女的攙扶下,微微躬身,隨後快速離開。